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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人，这是威尔托我交给您的，内里的东西，您最好不要看，呈交给您上边儿那位大人，他自会提拔您的。”

林宣穿了件厚重簑衣，戴了顶遮雨草帽，自后门入，将一封黄皮信封塞到了蔡慕甫手中后便就又匆匆离去。

“那是何人啊？”

丫鬟在一旁低声询问道。

“一个麻烦的人，一个我们招惹不起的人。”

蔡慕甫连连摆了三次头，终于还是没有将那封信丢在地面上，弃置不顾。

“我出去一趟，你照顾好老夫人。”

“可小姐说了，让您最好不要再去搭理这鸦片烟的事儿，您这信，又一定是关于那洋人鸦片烟的，您这样做，小姐又怎么放得下心来。”

丫鬟顶了几句，她不愿让自家老爷出去，外边儿是越来越乱了，若是枉自出去丢了性命，那又如何向小姐交代。

“我去去就回。”

“老爷！”

“照顾好老夫人。”

蔡慕甫拿了一把伞，衣裳未换便就出了门。

“他又要去哪？”

“回老夫人的话，老爷他多半是又去找那位大人了。听说那位大人南下还未回京城去，所以老爷定是去求那位大人。”

丫鬟急得跺起了脚来。

“唉。”

“随他去吧，若是旁人都觉得他无用，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呢。”

老夫人叹了一句，尔后杵着拐杖回到了屋子里去。

“老爷此前是什么模样，老夫人？据说，是由于夫人离了世，老爷便就......”

“莫去提那事了，是我们贺家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的女子……”

老夫人背对着丫鬟说了句。

丫鬟并未瞧见老夫人眼角流下的两行浊泪。

......

......

江面起了雾，远望，只瞧得见那船朦胧的轮廓。

“到了。”

“到了。”

威尔.金望着船，蔡胥望着威尔.金。

“走了。”

“走了......”

威尔.金走在前，蔡胥回头顾望了一眼。

“砰！”

一声枪响，哑哑的，不轻脆，大概是起了雾，惊得雾气掩罩的水草从窜出了几只模糊的轮廓。

“他们来了。”

“谁来了？”

“抓我的人。”

“你拿好这把钥匙，去中山南路八十三号，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威尔.金甩开了蔡胥的手，朝着另外一旁跑去。

“不要。”

蔡胥轻轻喊了一声，终还是没有站起身来。

“不要......”

眼泪滴答，落在湿滑的石板上。那件大红嫁衣被雨淋湿后光泽黯淡了不少。

“威尔少爷，你跟我们回去，老爷会跟你好好谈的。”

“抱歉，我回不去了。”

威尔.金登上了船，船下的人并未追赶上去。

“马管家，我们不追吗？”

“不追了。”

“为什么不追了？”

“老爷吩咐的。”

“走了，收工了。”

追赶的众人朝着原本方向回走，船舶轰鸣，朝着远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