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蔡慕甫不派人跟去瞧瞧,野狗不好管,那疯了的野狗更加不好管呢!”
茶叶舒展游荡在一方茶盏,有上有下,参差不齐。
“狗都一个性子,无论是家养的还是野种,只要你手中有那吃食,播撒到地面儿上去,它可就管不上你的了。”
牧逊笑了笑,推开茶盏吹了下沫子。
屋外那琴萧合奏之声戛然断裂,未收尾,听的人便也有了遗憾。
牧逊感叹了一声,身旁那仆人心领神会地移到窗边儿,探了个脑袋出去,“老爷,瞧不见人影了。”
他转过头来回复到。
“没人?这北京城儿里可没听见过这声儿,你差人出去探探,八九不离十是外乡来的。”
牧逊对于那琴萧合奏声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执念,仆人不懂,只是点了点头尔后便就出了去。
“记得从偏房拿一方墨砚出来,此前那方墨老了,不好用,也该是换换新的了。”
“是的,老爷。”
仆从出了去,且将门给带上了。
一抹雨斜着入了房中,落在牧逊手背之上。
微冷,于是他起身,将窗扉合上。
“一人书。”
蔡慕甫留下的那封信便就在他右手处,牧逊便就只是敲了敲信封,没有打开瞧瞧的意思。
“这小子试不清这潭水的深浅,便就敢来京城里,也罢也罢,倒是无了一根儿软钉子。”
秋来,雨紧,屋里支起了火盆,牧逊便也随手将那信弃到了火盆中,倒是让那火盆里的火星窜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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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去与那洋人与那贺家为敌?”
暖春阁里一女子问道蔡慕甫。
“为了我自个儿,压得太久,周围人都斜着眼瞧我,也该是让他们吃吃苦头了。”
蔡慕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到时来了京城为官我定赎你身!”
女子的手被蔡慕甫握着,她抬眉,瞧见了眼前男人眼中的信念。
“争上一口气有那么重要吗?连命也可能折进去?”
女子绕过了蔡慕甫的话,提了她所想。
“重要。”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似个小孩一般,赌着一口气。
“我该走了,下次来赎你。”
他握着的手终还是松开来。
起身,离去。
他来过这儿。
他也许只是这个女人众多客人中的一个,不过她是他愿意驻留的唯一一个。
“疏雨,又有客人来了!”
屋外雨下大了些,她瞧见刚刚那男子冲进了雨中。
而她,又被另一个男人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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