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用,我有价值,若他娶了你,他会输掉全局,我亦不得幸免。”
蔡胥本可以抽身而退,但是贺家人将她逼上了路,一条只能进,无法退后的路,所以她不得不做。
“你们上层人真复杂,简简单单爱不好吗……”
婉清手心捏着,渗出了细密的汗来。
“我也想做个平凡的女子,简简单单的生活,嫁人生子,尔后垂垂老去。”
蔡胥流出了泪来。
“他爱你,可是他必须娶我,这是一场利益的交换,他获得整个贺家的资源,贺家亦借洋人的贸易扭转如今将倾的局面。”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你不听也罢,只是很抱歉。”
她的语气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疲倦。
“若他,我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娶了我,他会怎样?”
“他会死,只不过死在谁人手中我便就不知晓。”
婉清松开了握着的手,“嗯。”,她点了点头。
......
......
屋外步进一人,刺目的阳光打在他身儿上竟然分外的好看,他执着一株玫瑰,虽说面上有着些伤痕,发型无往日齐整,但他气质依旧在那。
显然,这肥头大耳的贺家二少爷是及不上他半分的。
“威尔你来了!此前去你宅府中找你玩,可是你家的侍者拦住不让我进去,当初可让我气坏了呢!这次你一定要陪我走走,我想你在家可就闷坏了呢。”
蔡胥与婉清回到了桌前。
蔡胥直接冲到了威尔.金面前,拽着他的手,欲将他拉到桌前。
“蔡,我今天主要是来找婉清小姐的,下次再陪你逛吧。”
威尔.金抽回了手,语气淡然,甚至有丝冷漠。
双方面皮子欲要撕破开来,可最终还是未曾撕破来,大族之间的面皮,可要比俗人想象中的要牢固上许多。
毕竟,感情是一码事,利益,又是一码事。
威尔.金与蔡胥之间的关系利益多于感情,威尔.金知晓,虽说蔡胥装做如今这副模样,可威尔.金也知道,大家都是在忍罢了。
“婉清小姐大概是不会在这翠腴楼里呆了,我二哥已经备上了足够的赎金,为婉清小姐赎了身,以后,你便也要改口,呼一声嫂子了呢。”
蔡胥站在逆光处,她比威尔.金要矮上许多,可此刻模样却让人觉得她突地高上了许多。
“这...”
贺先复显然还未回过神来,回过头来望着蔡胥,但是联想到蔡胥此前说的要自己办一件事儿,便就猛然的回转了过来,连连点着头。
这件美事谁不愿意承下来?
反正这钱自个儿是拿不出半个子儿的,大概便是那蔡胥拿,这是第一桩美事。
这婉清也是这翠腴楼里,或者说这秦淮河边儿上数一数二的头牌,身段、容貌自然数一数二。
他早就想将这美人收入自己房中,此前奈何赌债欠了一屁股,也就没什么钱赎这美人,如今白白得到,岂不美哉!
“是是是,此次前来我便是来赎这小妮子,她受了这么多年苦,也该是过上好日子了!”
贺家二少爷拍了一下桌,随后攥着婉清的手,立起身来,高高举着左手,好似宣誓主权一般。
“是的,我此后也不会在这翠腴楼呆了,贺少爷已经赎了我的身了……”
婉清望向威尔.金,递出时含着一丝意味的眼神,可抵达时却消无成了一片茫然。
周围闲杂人等的人声泯灭,唯余下四人、八目,就那般望着,观着。
威尔.金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紧握的手松开了来。
“你愿意吗?”
他回身时问了一句。
“愿意。”
婉清平静的答道。
玫瑰枝干折了,无力堕在地上,花瓣儿染上了灰尘,便就显得没那么好看了。
关于这支玫瑰的来处,也无人去深究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