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洋人,转身便就走开。
洋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是这般认为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也是否这样认为。
“好奇怪的老奶奶。”
威尔.金有些懊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个老妇人。
“我生日,我竟然自己也差点记不起来了呢。”
“去找她一起看烟花。”
他自问自答着,尔后开怀的笑了笑。
也只有想到她,他才能放轻松,才能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
就这般简简单单的活着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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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那贺家少爷特意知会了我,要你腾一天时间出来作陪一番,夜晚换其他人陪,不用你陪呢。”
尖嘴老妇叩开了婉清的门,话音比往日轻上许多,若不是依旧那般沙着喉咙说话,婉清定会以为来了其他人呢。
“好的,姆妈。”
她已经二十余日未曾接待过客人,此前接待的,也只不过是弹上一曲儿,或者陪着喝上几杯酒。
尖嘴老妇将那送花的小花童可是看在眼里的,人儿每日都送来一朵玫瑰。
她有次碰见了那小花童,便就问上了一两句,果然,是那洋人送的。
这如今暗地里流动的关于那威尔.金的闲言碎语,尖嘴老妇也了解到了些,更加觉得这个年轻人洋人不简单。
这洋人喜欢婉清,她自然也识趣地照拂上了些,也算给了那洋人几分面子。
可在这儿里呆着的女子,都不可能一点不劳,只张嘴吃白饭就行的。
婉清不用尖嘴老妇提醒也明白。
再这样故作姿态的行事迟早会让人不喜。
且那么多年,若不是尖嘴老妇的施舍,她们这些个女子怕是早就化成了一具具干骨,哪里还有这么快活的日子。
“姆妈,你便就先去照料好其他姐妹,我收拾一番便就出来。”
婉清答应了尖嘴老妇,走到梳妆台前整理着妆颜。
“你也好好使,女人自个儿也要备上些钱,若是男人不要你了,你自个儿也可以活的下去,不至于再沦落街头去。”
“嗯,多谢姆妈指点,不知姆妈多久也放松放松自己。在这翠腴楼里呆了这么些年,可没见到姆妈出去过几次。”
婉清问道,尖嘴老妇笑着戳了戳婉清的脑袋,没说一句。
“走了,不送。”
尖嘴老妇离了房,这屋子里便就又只剩下了婉清一个人。
瓶中的玫瑰依旧保持着鲜活的模样,毕竟是每天都在更迭。
至于那些被换下来的玫瑰,婉清也没有丢弃掉,而是趁着最近干燥的天气,将起晒干水分,收藏在了一个长长方方的木条子里。
胭脂水粉味儿淡了,只余下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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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客人来我们这儿玩玩儿,您可多久不曾过我们这儿的生意了,这次无论您有什么理由,都得陪我们姐妹们聊上几句,听上我们诉诉苦。”
“这次不行啊,不是我不来,奈何家中有人管着些,父母也拘束着钱财,我何曾不是日思夜想着你啊,可是奈何钱袋空空,无法子。”
“去去去!一边去,你以为我们便就是软豆腐做的,没一点脾性是喽,你不愿,我们也不拉,您可就慢走!”
街上人来往复,这红楼中的女子也挥招着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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