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来这儿便是为了那一口吃食,人儿主人家都发话了,大家伙儿便就快动起筷子来,若慢了,怕是这吃的便就被他人给抢完喽!”
一人发了话,尔后众人瞧着那坐在主位上的威尔.金,他微眯着眼,似还沉浸在那牛排带来的滋味中。
“吃这?”
“还有其他菜呢,先吃这垫垫肚皮。”
对桌洋人们都已经习惯这半生不熟的牛排,可这些个清朝做官、为商之人,何曾见过这般血淋淋的吃食,可碍于面子,却也不得不动那刀叉。
“呕...”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确定这是给人的吃食?”
一肥肉肥耳,着一身儿铜钱饰对襟大马褂的商贾出了声儿,将那刚刚进嘴儿的血丝儿牛排吐了出来,指着那团红不红,黑不黑的东西骂道。
对桌有洋人哈哈笑着,眼底儿满是讥讽意味。
“他们说的那鸟语是个什么意思?”
这胖子又不懂那洋人的鸟语,只得对着站立在那洋老头子背后那人询问道。
“他们说了,有些人就不该来这场宴会,就像明明知道这盘牛排自个儿吃不下,还硬生生想要咽下去,到头来,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这洋人也还不是像那犬般,闻见一丁点味儿,便就急匆匆爬了过来,伸长着舌头,想要舔到那流下的油脂儿。”
这宴会上显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那洋人,一派是这清朝有权有势之人,这两派虽说未曾动手,可那嘴上的交锋可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嘘。”
那洋老头子将中指竖在嘴边儿,示意吃饭时噤声,这你一嘴儿我一句的双方这才静下声来。
又一轮儿的菜被端了上来,这次也总算是兼顾了两方人,是些烤鸭,烤肉之类的吃食,不过量少,被切成一片片儿的摆放在小盘儿内,精致倒是精致,不过不管饱。
“不知那事进行的如何了,金先生?”
饭菜食过,离威尔.金两席位的一人说出话来,问道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请您先吃好饭,等会儿还有表演,那事,我们之后再好好商量。”
威尔.金将话抛了出去,但却没有正面回答那人提出的问题。
人家现在不愿回答,你总不能上去掐住别个儿的脖子,强行要他说出话来,这是那戏里的表演,搁在这现实生活里,怕是行不通的。
“好,等着参加等会儿金先生备好的宴会。”
那人笑着回道,未在继续追问下去。
夜深,天儿紧,虽说这空气依旧燥热难耐,可一直坐在这屋外长桌前,也不是个长久计。
等到大部分人都吃完或停箸后,威尔.金唤来一众家仆,让他们领着这些个达官贵人们入了屋堂里。
短桌,独席,这一下子便就将人排成两竖排来,桌上备着酒水、鲜果,每桌后面儿都跪伏着一名女子,薄衫、透裙,面上画着精致妆容,袅娜身段儿依稀可见,她们那手中端着鸦片儿杆子,若是客人对这有需求,她们便会将这鸦片杆子递上前去。
婉清始踏进屋里,便就瞧见了玉凤与那蔓枝,她们跪下对面儿独桌后,举着那鸦片杆子。
婉清望见了玉凤,那玉凤也瞧见了婉清,两人四目对着,隔着一条道,也不便言语。
玉凤似乎明白了这般不方便说话,她也未考虑这儿是什么场合,便要立起身来,朝着对面的婉清走去。
“坐好,坐好。”
这般胡闹,玉凤定是落不得个好下场来,婉清连连比手示意,玉凤总算是没站起,朝着自个儿走过来。
玉凤这性子便是这般,像个小孩子,想要做什么,便就会去做,哪想得到什么步步为营。
婉清依旧是坐在主桌右手位,此后其他些个人陆陆续续地,也都入了坐,互相交谈了起来。
......
“各位客官您可瞧仔细了,若眨了眼儿,未瞧见这其中的奥妙,那李某人也不会再为各位表演上第二段来!”
第一位登场的是这南京城中有名儿的快手李,人家个家传的戏法,旁人要看透这其中奥妙,怕是只得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