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那花白头发的洋老头只说了这一个字,尔后喝了一口放置在他面前的咖啡。
“走了,理他作甚!”
那人转身退了回来,吆喝着其余人一道离开这洋人的地界儿,免得再受这股子窝囊气儿。
这法不罚众,自古至今儿,都好使,这国人亦将这道理使用得烂熟。
“砰!”
婉清捂住了耳朵,面色有些苍白,长桌上的果盘颤了颤,还好没有跌到那污脏的地儿上,刚刚准备离去的那群人也不再前进,是被吓得不敢再动。
“救...救救我...”
一只手扒拉住了那迈着左脚,右脚还留在原地人的裤腿。
那人感觉到了一只手扒拉住了自己的右腿,连忙收回腿来,却不料下盘扭着,一时不顺,倒在了地面儿上,啃了一嘴儿灰。
“离我远点去!”
他朝着后面连连退去,他可不愿被那浑身血淋淋的人扒拉住自个儿。
此前离席之人僵硬的转过身儿来,瞧着躺在地儿上,捂住胸口,只出气儿不进气儿的人。
那人不是个做官的,大抵是个从商之人,靠着这弄堂主人的广邀帖来的。
他好巧不巧,刚好被人推了出去当作了个靶子。
他手垂了,眼睁着,望着面前这群捏着鼻子的人,他是没想过自个儿会死,且是死在那洋人枪子儿下。
“坐。”
那花白头发的洋老头立起了身来,将那枪嘴儿口还冒着烟的手枪递给了身后的仆从,他自个儿拄着那镶着翡翠的拐杖离了席,晓不得又要去哪里。
可他人管不着,也没法子管。
“坐?”
“唉,坐吧。”
“大家回来坐坐,等上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主人家大概是有事儿要处理,迟些再来,大家伙儿就先饮饮茶...”
那离了席,没走几步的人又纷纷回了来,有了那和事佬给自个儿台阶下,他们也不好再扭着什么姿态,毕竟,什么都没有苟住一条命儿重要。
“姑娘没吓着你吧?”
洋老头倒是走了,可他身后的那仆人模样的男子可还没有离去,他上前来,声调温和地问道。
“没。”
婉清摇了摇头答道。
那男子瞧见婉清没什么事后,又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直挺挺地站着。
“抱歉,我来迟了...”
一不大流畅的华夏语从那花灯后流经到了桌面儿上。
“你来了!”
那人朝着婉清挥了挥手,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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