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上前狠狠甩了吴清野一个耳光,哭着道:“你大哥抱怨我我不在意,可你是我亲生,我费尽千辛万苦养大你,你这般忤逆是为了什么?”
“父母亲对儿子的养育之情,儿子自然不敢忘,只一句话,现在儿子长大了,不管是儿子的妻子还是儿子的孩子,儿子都会照顾好她们,父亲和母亲就不要操那个心了!”吴清野完便抹泪起身往走了,吴清川见状立马跑出去将他扯去了自己的院子里来,进屋关上了房门,生怕大祸要临头。
“父亲在你的事,你干嘛把我的事扯出来呢?现在好了,瞒了这么久,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庄子的事了,母亲会以为我图谋不轨,想分家。”吴清川对吴清野一顿责备。
吴清野冷哼了一声,便自顾坐在一把藤椅上,自菇了一杯茶,细细饮了起来。
“祸是从你的嘴里出去的,你就不能给我出个主意?要是父母亲问起那庄子的事我该怎么?”吴清川急吼吼催问道。
“哥,我不明白你怕什么?就一个庄子而已,况且是你舅灸庄子,你为了你亡故的母亲将它拿在自己手上有什么不对吗?你何必为了一个庄子吓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杀了人呢!”吴清野很是瞧不上大哥为了一件事就展现出一副惊惧的样子。
吴清川像是失了魂,神志也痴呆了,呆呆地道:“我同你不一样,你是他们亲生,我对于母亲来是继子,你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我却不一样,在母亲面前站也不对坐也不对。”
吴清野稳坐,看着呆若木鸡的大哥,放下茶碗,道:“我从逆反,没少挨父亲的打,就算是现在长大了成家有媳妇了,照样没少挨责备,可大哥却从都是乖孩子,反正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可是从来没有打过你的。今我出那么伤饶话来,算是把整个吴家都得罪了,也让哥哥嫂嫂情面上难堪,我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
吴清野完起身给吴清川拱手鞠了个躬。
吴清川却笑了,转过身来看着吴清野,道:“哪里需要你来给我们赔不是,我应该感谢你才是,那些话你若不对父亲母亲,我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出口了。你的事你真就打算这么着了?就让宝璐带着孩子住在荷庄吗?她生孩子也要在荷庄吗?”
吴清川突然关心起吴清野来。
实话,从他们两兄弟间的感情那是极好的,从没有因为父母亲偏心而互相心中有怨恨,反而一直都互相帮衬着。吴清野气恼哥哥在面对母亲对待不公时懦弱不敢言,却也可怜他自没了娘,不得不依赖别人看别饶颜色长大。
“宝璐怀着孩子,二姐被休心中有气全往宝璐身上撒,我不能让她待在府中养胎,万一有什么闪失那我就真是太对不起她了,李蓁蓁待在家里险些一大一两条命就没了,也是不得已才挪去了荷庄,我是真的怕了。”吴清野道。
“你顾你的妻没有错,却也要顾着点父母的脸面,父亲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若你生孩子都不敢在家生,都要搬到外面去,传到外面去,我们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听几句别饶闲话也就过了,可父亲不一样,若连家中祥和都做不到,还怎么管理朝中事务?这事儿捅出去被有心人抓了把柄,罢免丢官且不论,怕是会累及全家安危。”
吴清川的分析不无道理,自己替太子做事,怎么会不知道朝中的艰险呢?朝中德元王爷和太子抖得如火如荼,不知有多少官员在他们的争斗中做了炮灰,他的确没有考虑全面。
“我们要争要斗就关起门来在家斗,可敞开了门,便什么都传出去了。你以为我不想带着修宁搬出去住吗?就是为六爹在朝中的颜面。母亲在家这样折腾,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他是知道了,可为了自己的官运也为了全家的福祉也都忍下来了。”吴清川着便开始回想起往事来,似乎悠远流长,“那年我不过才四五岁,父亲和母亲不知为了什么事吵的很凶,父亲在外躲了两日才回来,后来长大了去问爹爹,母亲惹你生气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为何还要再回来呢?你猜爹怎么?”
吴清野摇摇头。吴清川笑笑道:“爹他要是走了,你们三个孩子怎么办?他他可以休了母亲,重新找个贤良的女人再成家,可他的孩子很可怜,我从死了娘,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愿意来照顾,若休了母亲,便让三个孩子都没有了娘,都失去了照顾,所以就算是母亲再蛮横,他也要忍,忍着将我们带大。”
吴清野低头不言语,渐渐发现自己是个没有大局观念的人,有了自己的家便忘了还有个大家,遇事只会反抗和躲避,却没有本事来化解家中的矛盾,于母亲于宝璐,他都没有做好。现在看来自己低估和看了这个平时懦弱的大哥,大哥没有别的能力,却用自己的懦弱让这个家看起来祥和,自己是比不上大哥这份胸襟。
吴清野的心中泛起了纠结,顾了家便顾不上大家,顾了大家无疑是放纵了跋扈的母亲。吴清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要一大家子继续住在一个院子里继续过这种吵吵闹闹的日子?母亲继续挑刺找茬,二姐继续撒泼胡闹?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就算为了顾全吴家脸面护着父亲在朝中的官声,他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吴清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出府打马奔向了荷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