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先给我讲吴府和许府的渊源吗,你不讲我也不讲。”宝璐道。
“你一个丫头,倒和主子讨价还价,你看我不打你!”吴清野说着抬手佯装要打她。
宝璐故意将脸凑了过去,道:“那你打吧!打了我便走了,这宝斋居就你一个人呆着吧。”
“算了算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懒得同你说话了。”吴清野顿时觉得无趣了,裹着被子躺下,不理会宝璐了。
宝璐便也识趣退了出去。
宝璐拿着一个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一圈水,又将院里的落叶灰尘扫了一遍,事儿干完了,无聊的搬了个登坐在阳光下发呆,想着吴清野嘴里的许府,还有那个许宝玮。要是爹说的是真的,那许宝玮就是自己的哥哥呢。她又从怀着摸出来那块月牙玉佩,想着这玉佩是从小就戴在她脖子上的,像他们那么贫困的家庭,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玉?
宝璐曾将这个玉佩拿到当铺去估过价,如果是死当的话,当铺原意给五十两银。这么贵重的东西定然是富贵人家才能有的,如今在自己身上,难道爹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是许敬亭私生的女儿?
如果自己带着这块玉到许家去认亲,许家会怎么对自己呢?万一认下了自己,那就再也不用在这里当奴仆了,就可以当小姐,每日都能有肉吃,有锦衣华服穿。那她还会有一个当高官的爹护着自己,再也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瞧了。一时间,宝璐陷进了暴富的美梦里,就像是冬日里的热饭令宝璐心满意足。
忽的,阳光太过刺眼,将宝璐从美梦中刺醒。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玉竹、父亲李盖,宝璐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想什么呢,李宝璐!你是李宝璐,不是许宝璐!就算你是许家的种,可你只是一个丫鬟生的,龙生龙,凤生凤,丫鬟生的当然也是个丫鬟。”
宝璐将自己臭骂了一遍,起身收了板凳,拿起吴清野换下的脏衣服去洗了。
吴远山下令府里不许给吴清野送吃喝,吴夫人只能偷偷的让人往宝斋居送点吃的来。不料才送了一两次就被吴远山发现了,这下吴夫人连根针都递不进来了,还下令关了宝斋居的门,放言不饿够三天不准放吴清野出来!
饿了整整一日,吴清野就受不了了。吴远山虽不给吴清野饭食,但宝斋居下人们的伙食确实照常供应,没有克扣。
吴府丫头们每顿的伙食也只有一个菜,加一个馒头,家丁们的菜里面还有些肉末,一顿还能有两个馒头。但宝璐是个例外,从进了吴府,吴夫人就嫌她太瘦,准许她可以多吃点,就照着家丁的伙食标准,只是饭菜要从月例钱里面扣。她没有父母,只身一个人,只要饭给得够,钱不钱的不重要。
她下午听到吴清野在房里饿的嗷嗷叫,她知道那种饥饿的感觉,她感同身受。当初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吴清野买下了她,将她带进吴府,才让她解了燃眉之急,也让她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现在吴清野有难,她不能不帮。她将饭菜端到了无人处,掰开馒头,将里面掏了个窝窝,将菜夹在了里面,揣在腋下,又将碗筷放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