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画师松了口气。
南亦行都快跳起来了,“十文?二哥你是要悬赏找人,不是要买老鼠,十文钱谁乐意给你找人啊?”
“没人找正好,白一心看到了就自己回来了,还能白得十文钱,你信不信白一心乐意得紧?”南名晚一脸不在意,殊不知白一心给他在外头欠了多少债,她随身背着的竹箩箩已经紧紧的塞了一半。
站着打喷嚏的同时老板也写好了欠条,白一心描了又描自己的大名,“我这么贵的身子,当然要最贵的药来补着了,阿嚏!”
“白姑娘要小心些走,小店旁边新挖了个坑,说要埋棵大柱子进去。”
“好嘞,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白一心乐呵,想着被这些街坊邻居照顾得这样好,是不是也该给他们开张大额的欠条当做谢礼。
抱了一堆芳香四溢的药包,一想到还要回醉居去打欠条要那儿的伙计替自己熬药,白一心想想就乐。眯着眼睛探着台阶有多高,白一心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下去,摔了药材不咋地,白一心怕又踩到坑摔了金贵的自己。
跟耗儿似的摸着台阶下来,一辆马车也缓缓的行驶到了铺子门口,赶车的是一只大狗和一个马童。
“主子,到了。”赶车也牵着拴狗的大黑链子,苟儿停了马车。钟馗自顾自拖着铁链子跳了下去,毛都不理里头的主子。
“好,钟馗下去了吗?”苏澈问,扶着马车踮着左脚走出马车来,苟儿答应着把苏澈扶了下去。左脚崴了没好全,右手食指也包成了一个长长的馒头。换了身月牙白的衣裳,苏澈今天是来抓药来了。
“好,只是钟馗太凶,得把钟馗牵着,不然咬了外人就不好办了?”苏澈满是担忧,若不放钟馗跟着出来,回去就得把家再修一遍了。牵出来了还要时时刻刻防着它咬人。还没等苟儿过去把链子捡了起来,钟馗就低头咬了链子递到了苏澈左手边上,一脸反过来要牵主子的模样。
不远处的白一心过了大坑还特意回头瞧了两眼,赞叹道:“这坑真大。”
“这不是白姑娘的声音吗?”青丝在刚起的秋风中飘了飘,暖意在心头漾开,苏澈踮着脚转身一看,果真是白一心。
“白……”一脸浅笑,苏澈还未喊出口来,钟馗侧头吼了一声拉着小公子就朝着在大坑边看热闹的白一心冲过去。
“钟馗!不可咬人!”苏澈也顾不得什么腿啊手啊的,钟馗一幅要狗拿耗子的模样,可使不得,苏澈连拖带拽也没能拉住狂奔的狗子。
“白姑娘快让开!”白一心正估摸着这坑有多深,忽然苏澈一声大吼。抬头时一坨黑白的不明物体正冲着白一心眼前的这个坑跳进去。
“危险!”白一心怀里的药包掉了下去。钟馗正拖着若不惊风的主子朝着不远处的那位弱女子冲过去。现在的形势,唯有两人一狗同时受伤。
但凡到了如此的危难时刻,都要来一场英雄救美,亦或是美女救英雄。苏澈瘸了当英雄倒不可能,那只能让白一心来当这个英雄了。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钟馗一刹车踩榻了大坑边上的一堆土往下掉的时候,苏澈也即将跳下去坑里。“白姑娘?”苏澈看着不屑一顾向着自己飞奔过来的白一心,一丝暖意从心底顺到了脸上。
就在苏澈以为白一心要去救他的时候,白一心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那位花容失色的——旺财狗砸。
“那是个坑!”
苟儿恨铁不成钢,幸好他追了过来,眼疾手快麻利的把苏澈拉了回来。
白一心:?!没看清咋还有个银呐?
白某人只看到了大狗,没看到有人。况且这不争气骂孩子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和反派如初一辙。钟馗被吓得在白一心怀里缩成一团,完全扒拉在白一心身上,呜呜呜叫着,一脸怂样不肯下去。
“没事没事,咱没掉下去啊,旺财不怕,不怕。”白一心抱着个一百多斤的毛孩子轻声哄着,丝毫不觉得手酸,哄着晃着把大旺财放到了边上,离大坑远远的。可钟馗丢了魂儿一样,还没站起来就跑到了白一心身后躲着。
链子不是很长,苏澈牵着的狗砸非要躲到白一心身后去,苏澈不得不靠得近了一些。聪明狗砸当然是谁厉害跟谁混了,这狗子就跟躲到南名晚身后一般跑到白一心腚子后边,毫不客气。
“钟馗不许咬人!”苏澈双手扯着铁链子都没能把自家狗砸拖回来。
白某人身边拖出来的一个狗头都快被三个项圈给挤成大饼了,钟馗愣是坐定不动。“我看你才咬人,旺财这么嫩的天鹅颈经得起你这么扯吗?”白一心一把将苏澈手里头的链子扯了过来,狗头由饼变球又躲了回去。
“你会不会养狗狗啊,有你这么欺负自家狗宝贝的吗?”白一心一脸正气训着对面那个看不清脸的狗主人,“还套三个脖圈儿,我看应该全套你脖子上去。”钟馗在后头附议了两声汪汪。
钟馗啥意思也没有,专坑自家主子。
“我这是……”苏澈不知如何解释,苟儿懒得解释,这狗砸在家里是专挑主子欺负的,出了门对外人就是那幅人畜无害的小憨样。那么大的块头,它主子都是白喂它了。
白一心哄完了狗砸才肯抬头看一眼那个不负责任的狗主人,这一看可不好,这不就是要买自个儿回切当小老婆的小反派吗?
靠!反派换衣裳都这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