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一心迟早会回去,我才不会在这个哭也不受自己控制的破地方生老病死。”白一心暗自发誓。
“本王留你在这儿已是你的荣幸之至,同你演戏,是你的福分,你休要猖狂。”双眸染上了一丝暗黑,声音撕扯着,只要白一心到此为止,安分住嘴,那他自可再宽宏大量饶她一次。
“你还是没认清你的身份和本王到底有什么差距,你敢再多嘴一句,就滚出本王的将军府。滚到大街上要饭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三日之内饿不死!”
“南名晚你别忘了,这可是你把我弄这儿来了,你以为我白一心乐意待这儿吗?”
素衣长裳苍白的留给白一心个背影,冷漠,毫不留情。南名晚实在是低估了白一心,脚步渐缓,“白一心本王可不是……”犹豫再三回首时,只剩下空荡荡的冷风。一声不成气候的辩解也瞬间就被冷秋的晚风瓦解得崩溃离析,不经意就全然不在。
依着白一心的性子,要么赖着不跑,要么装死威胁,这次应该是跑到哪里躲了起来,饿不住了自然会出来。
枯叶冷瑟,烛光渐明。
今夜的将军府似乎冷得多了,入冬了一般。但这就是将军府该有的样子,各司其职,中规中矩。灯光的明已然盖过了大圆的银月,一人独自回到门口,南名晚抬了抬左臂,剩下的只有酸痛。
一日的时间,左手已经习惯了上头挂个人的滋味,现在空了,南名晚倒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忽而左臂一沉,她终于遭不住来了。眉结一松,眼神温润,嘴角不禁自主漾起一个小窝。“歹奴,莫挨本王。”假装斥责一声,可左手一抬,原只是挂了一阵风,空荡荡而已。
“怎么?”照白一心的性子,该出来觅食了。墙头也只是一股天与地之间的分割线,上头没任何东西。推门进去,里头也一如先前的安静……
月明星暗,可对于白一心来说,但凡远一些的地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南名晚你个傻缺没心眼儿的混球崽子,我能去哪儿?”白一心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没落脚的地儿,只能在将军府的紧闭的大门口坐了下来。一整天饭没吃水没喝,肚子叫的声音都白一心大哭之后残留的啜泣声还要大。
“我白一心怎么这么倒霉。”饿得两眼发慌,快单薄如蝉翼了,这时候出来个旺财,白一心能反过来把它给吃干抹净了。夜里的风最冷,偏偏在白一心最惨的时候还吹得最欢,缩成一团了它还可劲的刮了又刮。
“南名晚你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你把我从宫里弄出来,白一心我现在就是吃穿不愁,备受宠爱的贵妃大娘娘。我给人南亦行捂被窝说不一定还得一大堆宝贝,哪像现在落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心一酸,白一心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到底是谁没有搞清楚身份,人家明明是理得清清楚楚的,是你个瓜娃子老是越界,我一个丫头能怎么办。”摸了摸脖子后的那块儿,到底是谁越界白一心清楚的很。
饥寒交迫,唯有睡觉是唯一的出路。白一心靠着将军府的大门抱紧了自己。全然不知她已经被人盯了许久。
“不如给爷儿们暖被窝去。”白一心睡得昏昏沉沉,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几句不友善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几个高大的黑影不怀好意的靠近过来。
完了,这下真的遇到混账玩意儿了。腿一软,白一心慌慌张张的扑在大门上敲门,“南名晚,开门,给我开门!”真遇到坏人白一心可真的干不过,“南名晚给老娘开门听到没有!”喊到嗓子都哑了门还是一动不动,一个来帮白一心的人都没有。
“你个混蛋玩意儿给我开门听见了没有!”
带头的那个还准备了一个麻袋,眼看麻袋越来越近,另一个手里还拿着个脏毛巾叠好的方块。白一心不用想都晓得那是用来干什么的,身后的大门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惊慌,害怕,无处可逃,身边也没有任何可以拿来还击防身的东西。
“你们一些大老爷们的,有本事和我白一心正面刚啊,净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白一心强装镇定,一面吓唬着他们一面偷偷往没人守着的右侧摸过去。
“头一次见这么有趣儿的,使完了还可以卖到凨楼去讨笔钱去花花,赚大了。”
“我就问你们敢不敢把那些东西放下!”白一心这是真怕了,声音完全没有底气,还带着些颤音。
这次白一心的小算盘算错了,带头的不吃白一心这一套,和两三个人打了招呼直接上手就把白一心逮住了。
倒霉到家了。
“放开我,南名晚你开门啊,你滚出来啊!”跟只猫逮住的耗子一样挥着手脚,到处乱踢,拼了命喊救命。迎面来了一张怪味的帕子,白一心别开了脸憋住了呼吸,歹徒直接用帕子捂了上去。
闹了不一会儿,手和脚最后挣扎了几下,白一心彻底昏了过去,然后被装进了麻袋里……
“放开……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