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衣裳去。”白一心揉了揉拉下来的一坨螺,擦了擦嘴角,爬到了地上,啥都没收拾就跑到洗衣裳的地方。
白一心打了盆水,拿了块洗衣裳的猪苓香料坐在了小凳子上。扯起小背子挡在眼前瞪大眼睛瞧了瞧,“谁说的时间会冲淡一切,骗人。”背子上的那片污渍非但没小没淡,一夜之间却长大了不少。
“得向风姑姑讨件破衣裳来对付两天了。”这衣裳已经到了非洗不得的地步,白一心打了个呵欠,明显没睡饱。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白一心正晕着,把掉下来的发髻往上推,看来头发怎么弄也得跟风姑姑好好学一学了。
刚转了身,一团白色的雌雄难辨的东西就朝着白一心走了过来。一身素淡的布衣,“谁这么大胆,敢穿成这穷酸样就招摇过市,本小姐提醒你可别让反派看见了,否则就把你砍了去喂旺财了。”白一心小声嘀咕着,那东西还不走。
“你到底是谁啊?”白一心眯起眼睛努力瞧了瞧。高束着发髻,两肩之上各自垂下齐腰的一缕黑发,白衣如云,翩翩而来。
“呔!来者是人是鬼,是雌是雄。”
南名晚瞅着白一心歪头晃闹,弯腰驼背,睥睨无礼的样子,眼神一黑。这哪有一个丫头是这般拜见主子的。
“大胆白一心,居然敢如此蔑视本王。”这白一心是给脸不要脸了。南名晚带着人快步走了过去,脸上阴云密布。
聚焦下来的视野再加上那坨白白的东西靠近了过来,白一心人连着心都掉了下去,“殿下饶命啊,白一心是眼睛坏了看不清殿下啊,饶命啊,白一心不想去喂旺财啊。”
尤其是南名晚身后不仅跟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还领了四个抬着棍子的壮年仆人,六……六个枣干脸瞪着白一心,前头还站着一个黑脸的反派,一身白衣却系了根水青色的发带。
白一心扼腕:撬,反派换衣裳换这么勤干甚吃。
“看不清,那怎会这会儿看得清了?”南名晚可怕的背景板加上黑脸反派,来对付一个弱女子。这阵势?!
背景簇拥着反派一步步逼近,棍子敲在地上的声音整整齐齐,白一心不晓得又怎么惹了南某人了。
“殿下,白一心还以为您是一位姑娘呢?”白一心狡辩,殊不知这句更是触到了南名晚的霉头。
“姑娘?好啊。”南名晚手背到身后,微微攥紧了拳头。不禁又想起那门所谓的娃娃亲事,总是被南亦行拿来当做笑资,除了南亦行正大光明,南名晚也自知有无数人在身后窃窃私语。
“白一心目无尊长,不知好歹,杖责五十!”
对白一心这类皮厚的,先打了再说。
“殿下饶命啊。”白一心连忙磕头,磕头,再磕头。
“是!”四根木棍置地一声,地面震了震,惊起了一层灰。一个字的声音把白一心求饶的话给盖住了,走上前的两人一挑白一心的胳膊,白一心就趴了下去,两根棍子卡着白一心固定好,待打。
“殿下打不得啊,白一心还没孝敬您呢。”四根棍子举至半空,白一心抱住了脑袋,不敢看。
“啊!”男仆的棍子才掉到了半空就被白一心吼了回去。男仆重新举高了木棍,拿稳了再次压下去。
“啊,第二下了!”棍子还没掉下去白一心就撕心裂肺的叫唤,这让男仆不知从何下手,打也不是,不打更不是。
南名晚冷眼俯视着顶着鸟巢的白一心,这天色也不早了,放了别人鸽子就不好了。男仆也不管白一心,总不能往回惹了主子,高高举起棍子闭了眼睛就甩下去。
“啪!”一声巨大的碰撞,似乎是骨头碎裂。
“住手!”南名晚大声一喝,棍子已经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