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咯吱咯吱地笑,“你还是挺明智的,还吃了早饭呢。我都没来得及洗漱就来了,早知这样,我就不来胤儿房中了。”
“那你岂不比我还惨?”
“咱们抱紧一些,可以互相取暖。希望皇上大发慈悲,看在我腹中有孩子的份上,能让人给我们送点吃的来。”
希望是美好的,可事实却是残酷的。
小安子到底还算半个爷们,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到小鱼身上,而二人在饥寒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天黑了,其实对小鱼他们来说,天一直都是黑的,这柴房黑得可怕,偶尔传出几声老鼠的“咯吱”声,倒解了些郁闷,小鱼在心中诅咒那人,该死的慕容肆,都这个点了,还不给她送吃的,真要饿死她肚子里那个啊?
再这样饿下去,说不定她会抓两只老鼠来下肚。
但她不知的是,就在今早将他们二人关进后,从外飞来一只信鸽,落到了窗沿上,慕容肆盯着那鸽子看了看,那信鸽咕咕地叫着,细小的腿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会是宫中传来的信吗?
慕容肆心中猜度着,命王中仁去将那小竹筒取下来,王中仁听命,便从那小竹筒中取下了卷好了的小纸条。
展开,细小的字体一行行跳入眼中,猛地,慕容肆一捏这纸条,手因悲愤交织而不住地颤抖,这信是太子擎送来的,上面说,秦小鱼的母亲曾是太后身边的宫女,甚懂医术,杀死沈妃的慢性毒药就是出自秦小鱼母亲之手。
所以,这就是当初秦小鱼的母亲阮涔涔不同意她嫁给他的原因,并非因为帝王身份,而是因为秦小鱼的真正身份,她的母亲是间接害死他母妃的凶手,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牵动心中痛楚,痛到令人难以呼吸,一口鲜血顿时呕出,染红了手中的纸条。
王中仁慌忙呼了一声,立马上前扶住皇上,皇上命他将手中纸条焚毁,王中仁道了声“是”,就将纸条扔进了烛火中,那张小纸条已染得通红,但他还隐约看到了阮涔涔和沈妃,阮涔涔是夏元杏的三夫人,也就是小鱼的母亲,这事必定牵涉了两人母辈。
究竟是什么事,令皇上这么难受,抑痛难当,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您等着,老奴去传太医。”
“罢了,太医医不好我。”
他淡淡地说,眉眼里是挥不去的伤,他掏出怀里的锦帕,那上面梅花刺绣鲜红清晰,是她母妃最喜欢的花,可她母妃竟是死于阮涔涔制出的毒?
这样的事实,教人如何能接受?
也许,太子擎早就知道这个了,现在说,不过是为了打击他。
早上之后,皇上病重的消息闹得船上人心惶惶,也因皇上病重,所以暂时无法回宫,得在船上静养几天。
直至夜深,海棠才提了个饭篮子去了柴房,她买通了守门的侍卫,其实这也并非她一人之力就能做到的,还多亏了戚将军,这些人本就是戚蔚的手下。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光线从外射了进来,就像希望之光,海棠偷摸着进去,手中篮子里放了好些吃食,小鱼听到动静,睁开眼来,看向门外,那是熟悉的身影,她微微笑了下,幸好皇上还顾及她腹中孩子,否则她可得饿疯了。
“海棠你可算来了,否则我真得吃老鼠和蟑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