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室的红,红帐锦被,朱窗囍联,加上他红蟒衣袍,在这火红撩人的烛光下,即便他一脸白粉,也丝毫无法减退他原本的俊俏完美。
突然的,小鱼想,两人之间就这般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过一生也是好的。
他的嘴唇轻轻一扯,一沉吟,“娘子,过来给为夫洗脸。”
小鱼微微一怔,恍惚间竟然真成了他的名正言顺的娘子,他这声“娘子”,只比“爱妃”什么的称呼更为亲切,而这种事,身为妻子的她,应该是无须丈夫说该怎么做的。
她低低“哦”了一声,拿了一条搁在脸盆架子上的帕子,拧了拧,走到他面前给他一点点地细致地擦脸,中间又换了几次水,才让他的脸变成之前的干净。
她站在他身侧,看到他头顶发丝上的面粉,轻轻地去拍抖那些面粉。
猛的,他捉住她替他擦弄的手腕,将她身子一抱,拉着她让她坐到他腿上。
小鱼心眼又是一跳,桌角香炉烟熏暗香,她的手不觉一紧,而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似春风,又像温润似蓝海,似乎含着脉脉温情,她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此刻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总是摸不透他。
听得他轻柔地说,“头上不用弄了,随它去吧。”
他太过于温柔起来时,总是教她会害怕多想,这些日他待她也总是太过温柔,而她的心也总是渴望着多靠近一点,再多靠近一点……靠近这般温柔的他。
“夫君,你这是在勾引我么?”小鱼有些按捺不住地问。
他却是风轻云淡地一笑,“你我夫妻,何须勾引?夫妻洞房,乃是天经地义。”
说着,他的手已经来到她的汝上,整个罩住,小鱼身子又是重重一抖,心底泛上淡淡反感,直想躲避开,却教她强自镇定地接受。
说罢,便抽身而起。
小鱼在揣摩着他的这句话的深意,叫她早些休息,也许今晚就不过来了。
她的身体明明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可她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下来。
似乎,这人陪着她玩闹洞房,在她身边作陪这么久,就好像是为了这一句作铺垫而已。
今日楚长歌过来了,心中必定不好受,他这时出去,必定是要安慰那个女人吧?
小鱼觉得这个男人果然是藏得最深的,对于女人,他尺度总算拿捏得恰好。
只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本该是洞房花烛夜,却独守空房,那是怎样的心情?她真想深深问一句,作为男人的你,可能理解体会?
可她又能说什么,那个女人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既是如此,何不让她走得洒脱?
终是,她只是微笑着,用她最美最大的笑容来遮掩她内心淡淡的伤痛,轻轻点头,“知道了。”
她望着他离开,头也不回。
“将军……”萧以冬从后面轻轻跟上,白韶掬慢悠悠转身,眉色飞扬,“怎么,你这么穷追不舍,是想本将军在这里好好宠爱你么?”
不知这人何时成了是轻佻公子哥,而他那双盛世无双的艳眸里藏着些戾气,她不是不害怕,微微握了握手,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盯着他手上的酒壶,还是咬唇轻柔道:“你脚上伤未好,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何时,本将军需你来管教?”
她又咬了咬唇,看着他眉眼一寸一寸厉下去,心中疼得紧,有些难以喘气,“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