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不比小鱼粗野,那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自要有几分淑女姿态,她脸上僵了一僵,但好在皇上今日不计前嫌终是顾及着自己,她眉目情深看着皇上,轻轻唤了一声他名字。
小鱼是最讨厌看这两人在她面前秀恩爱的,她看得都腻了。
脑袋里一个主意一闪而过,干脆再来耍个绝活。
“啊哟……”
小鱼一声痛叫,一下子弯曲了腰身,紧紧捂住了肚子。
本是与楚长歌并肩而立的慕容肆腾得甩开楚长歌的手,飞步走到小鱼身边,一下便将小鱼一下抱住,“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
她便如此依偎在敦实的男子怀抱里,紧紧蹙着眉,咬着小唇瓣作凄苦状,拽着男子的大手,“阿四,我肚子好疼……”
在家中学女红时,她时常犯懒,总是装病来忽悠母亲,头疼,肚子疼,牙疼,反正能从头装到脚,装病这事是拿手活儿。
“怎会突然肚子疼了?”
“我……我……估摸着太子擎给我下的蛊毒提前发作了,他曾说……每月初七就是毒发之日。”她寻思着,便飞快编了这个谎。
“今日已是初六,这蛊毒诡异莫测,提前发作也不无可能。”
慕容肆一下眉头打成了结,楚长歌看着慕容肆如此紧张小鱼,心里捣腾在一起气乱如麻,她稳着气道:“这蛊毒又非下在你肚子里的,怎么连那也疼了?”
“不如,让太医来给你瞧一瞧。”
楚长歌隐隐察觉到小鱼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不爽。
慕容肆立下命了小安子去把太医叫来,她狡猾,偏偏赖在慕容肆怀里,小声而虚弱地说,“我不正是大夫,又岂会弄错?这蛊毒发作起来厉害得很,虽是下在胸口,但一发作,五脏六腑,哪怕肚腹也疼得紧。”
继而,小鱼又叹了口气,道,“娘娘如此爱你,定不喜欢我替陛下怀上孩子,不知她方才说的这话安何心思?”
小鱼闷在慕容肆胸前,眯着眼淡淡看了楚长歌一眼,好似在对她说,老子就赖着你家阿四,气死你,气死你。
“本宫不过就是让太医过来替你诊治而已,一番好意。你怎……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长歌气得咬牙,恨不得上前便将小鱼从慕容肆身上扒下来。
“好了,不让诊便不让诊。你先别乱动,看看是不是会舒服一些?”
看着慕容肆轻声低语,给另一个女子抚摸着肚腹,楚长歌心里拧成了团,何时见过他如此温存过?饶是对她也不曾如此过吧。呵……即将又要做父亲了,就是不一样了。
“要让我舒服,爷你还是先让娘娘出去罢,也好让我安生休息。”
这个秦小鱼是得寸进尺,她是逼着皇上赶自己出去,果真见得慕容肆嘴唇一动,楚长歌已知会从他口中吐出的字眼,楚长歌心中实在太过恼恨,厉声说道,“阿四,你竟要着为了她赶我走?”
“楚长歌,现下,她是孕妇也是病人,你便不能顺着她点么?”
慕容肆一句又气得楚长歌整个身子轻轻颤抖,对啊,秦小鱼如今怀了他的孩子,便水涨船高身价百倍了吗?明明这女人就是在装病,她唇红齿白,哪里有一点病态?像他一般精明的人,难道就看不出来么?
楚长歌冷冷笑过,满眼地失望,眼中湿热涌出,她别开脸去抹了下眼睑。
猛地,慕容肆又觉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即便不是夫妇,她算是他的长姐啊,他都不曾对她高声过一句话。
“好,我走!”楚长歌冷傲地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