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蔚手上用力一握,就捏断了一条椅腿,秦小鱼咋呼地往旁跳开,担惊受怕地看着戚蔚,“大将都知道戚将军你孔武有力了,别再秀了,秀多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恐吓我。”
戚蔚被秦小鱼激得脸更黑,可敢怒不敢言,只强忍着把椅子也放了下来,小鱼又不以为意地走进宴席之间,顺手抡起某桌上的酒壶和酒杯,自斟了一杯,敬那桌上的某人,“我敬白将军一杯,给白将军赔罪,我长得太像你那个青梅竹马不是我的错,是我爹娘的错。”
白韶掬捏着酒杯的手越发紧绷,让周边的人害怕起来,生怕他一个用力就把酒杯给捏碎了,飞溅出碎瓷片伤及无辜。
但白韶掬只是一笑而过,一口气干了这杯酒,“九千岁教诲,白某又岂敢不从!”白韶掬薄唇一勾,也给秦小鱼满上一杯,“来,鱼督主,白某也回敬你一杯。这杯酒便是当做白某给九千岁的赔罪!九千岁不会不给白某面子吧?”
小鱼摇头笑笑,与他一碰酒杯,豪爽得干掉。
这事是秦小鱼起得头,白韶掬哪能放过她,更何况他也看得出她有大醉的念头,他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白韶掬又为他添满一杯,“今日是吾皇大喜之日,我们一起再敬皇上一杯,恭祝皇上与皇后娘娘寿与天齐,恩爱至白头!”
恩爱至白头?小鱼记得她曾怨怼地对白韶掬和夏婉安说过,可现在她竟又要再祝福另一对新人,特么的,小鱼心想自己的感情路怎么就走得这么坎坷呢,遇人不淑,总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那看着自己长大的菊花公子吧,跟大姐勾搭上了,刚与昏君擦出爱的火花,就被昏君的前任给抢走了,结果娃娃都先造好了。
得得得,算我认栽!小鱼大方地点头,干脆利落敬了皇上一杯,“祝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到白头!臣先干为敬!”
这话才脱口而出,心酸又口烫,迅猛灌下这一杯,只觉心更酸嘴里更辣,火辣辣地在胃里搅成一团,这酸爽……真是一言难尽啊。
站在皇上身边的王中仁感受到身边阴风阵阵,不是从外头吹进来的夜风,而是皇上身上发出的寒气,还有皇上那瞪着秦小鱼和白韶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这还没完呢,在小鱼给皇上敬完之后,白韶掬又一揽小鱼的肩膀,“今日不止是皇上大喜日子,还是鱼公公你升官大喜之日啊,白某再敬你一杯,祝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岁爷!”
呵……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岁爷?分明就是深深的讽刺,而白韶掬那双黑眸冷若寒霜,同时带着刺骨讥诮。
但小鱼偏生是个不知谦虚的人,尽是应下,与白韶掬碰了下杯沿,将酒盏中女儿红一饮而尽,还哈哈笑着回拍了拍白韶掬的肩,爽人爽语笑道,“多谢白将军抬举杂家,放心,以后杂家会多多关照你的。”
这秦小鱼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让众人纷纷四目相对,乖乖个隆叮咚,就连皇上对白韶掬都要礼让三分,何须她个太监来关照?只怕秦小鱼三杯酒下肚,已是醉了吧,百官又一阵讪笑,笑那秦小鱼真是不知好歹哟,这就叫提着脑袋说话。
皇上既给了她一个九千岁,那她又何必妄自菲薄,自然是得端足了架子,给皇上面子才是,一如刚才由戚蔚把她给扛过来一样。
白韶掬只冷冷地笑,也不驳了小鱼面子,兀自喝光了杯中酒水,掀唇道了一声,“那就有劳千岁爷关照了。”一撩白袍,便坐会了原处,抬眸又重盯了一眼小鱼,任谁都瞧不出他此刻是何心情?
坐在他身旁的夏婉安却瞧得出,白韶掬心情不好,极不好,她抬手握住了白韶掬紧捏着杯脚的大手,小声道,“夫君,你可别在意。她这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叫人讨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