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已至这个地步,不如干脆问个清楚。
这个秦小鱼就是也野姑娘,丝毫没的教养,这发怒起来,举止言行粗鲁得很。
听荷笑嘻嘻看着这般愤怒的秦小鱼,纠正道,“秦小鱼,你说错了,那不叫做皇上睡了楚姑娘,那叫宠幸。”
“啪”的清脆一声,震响整个屋子,震惊了在场几人,那是慕容肆冷怒而起,反手给了听荷一个巴掌,“她的名姓也是你能直呼的?真是个口无遮拦的贱婢!”
那人下手可真是重,打得听荷昏头转向栽倒在地,紧紧捂着被扇破嘴角溢出血的半边脸,哼也不敢哼,她只怕再哼唧,会被皇上拖出去给斩了,她爬了起来低着头,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便哆嗦着跪到了一旁。
楚长歌安坐在原处,桌下的手紧攥成拳,这人在她面前向来温润有礼,极少动怒,而此刻,她从他那双厉眸之中看到了杀伐之色,他当真是怒得想杀人,只因她的婢子唤了秦小鱼的全名。
气氛一下冷到极点,王中仁想上前劝说,也因胆怯不敢乱说,生怕自己也受了这坐连之罪。
慕容肆收手垂到衣侧,眸光再次落到秦小鱼身上,喝命一声,“秦小鱼,朕是睡了长歌,朕亦要娶她。这个答案,你可是满意?”
满意?小鱼能说不满意么?不满意,他是否能改变主意?
她凛然惨笑,又不甘示弱地狠狠对上他一双阴鸷的眸,用力往上一扯袖子,露出她那截白皙的藕臂,可那三道深赫肉粉色的刀痕在她白臂上显得十分突兀,还有她手掌上的疤痕,看得出她手掌上的伤痕是最新的。
王中仁一皱眉,她那手臂刀痕错落,哪像是姑娘家的手臂?
慕容肆眸光陡得一深,便听得她嗓子眼微涩道,“皇上,我便没为你出生入死过么?我承认今早我的确说过,即便有法子医楚小姐,我也不会告诉她。可那不过是我一时气话,她的咽喉遭到浓烟重创,早就过了最佳医治时间,如今,我是真没办法治愈她的咽喉。皇上,你只信她,不信我么?”
楚长歌见得皇上眸光微动,似有动容之色,她咬牙道,“阿四,我若是早知你身边已有美眷,我便在那场大火中死个透彻好了,我若是早知我的出现会令你如此为难,我就算活着,也绝不会回来找你。我真是多余——”
她一发狠,拿起手边空盘用力往桌上一砸,便用锋利瓷片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皇上就在她身边,手疾眼快,便往她脖子上挡去。
王中仁急得慌道,“皇上,小心你的手——”
王中仁尖叫声才落,楚长歌大概也没料到慕容肆会这么做,来不及收手,手中尖锐瓷片在他手背上扎了个血窟窿,她手一颤,手中溅了血的瓷片子重重掉落到地上,又是摔了个四分五裂。
“阿四,你的手……”楚长歌看着他手背上那个血坑,心疼难已,颤抖地握上他被鲜血染红的手,泪水一滴一滴砸到他手背之上,“阿四,我非有意,你怎的这么傻?”
是啊,那人真傻,以他身手,还不能劈手将楚长歌手中的碎瓷片给夺下么?他啊太过疼惜那女子,是担心抢夺之时会将她弄伤,便以肉掌去替她抵挡那击。
小鱼走过去几步,想要替他检查下伤口,可又猛地顿步,看着他微微发白的唇瓣开开阖阖,轻声软语安慰那犯错的女子,“长歌,别担心,小伤而已。”他指尖轻轻拭去楚长歌眼角泪珠,“你一哭,我便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