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行刺一案,让秦遇逃了脱,又重回朝政,皇上这次是要让燕王与白韶掬齐心合力,找到对付秦遇的证据吧。私吞朝廷巨款,可是吵架灭门之罪。只是秦遇手握二十万重兵,皇上当真不怕他反?
小鱼只觉这次出行,当真是迷雾森森,危险重重,这官银案只怕不好办。
再回车内,燕王已指了指放在凳上的包裹,“那里是我为你备好的行装,你还是先将这身宫装给换下为好。”
小鱼瞧了瞧自己身上这太监服,也是,穿着太监服出去晃荡,的确不好。
只是,这车厢之中,还有个大老爷们在,她一个女儿家当着他面换衣服,不大好吧。
“爷,等入夜在栈中住下,我再换不迟。”
若是往常小鱼这般与燕王说,燕王心善人好,必定答应,可这次,他微沉了下声,“你穿成这般出去,若是惹人耳目,招致祸端,这责你来当?况且,我双目不能视,你还怕我窥你一个太监不成?”
小鱼砸了砸嘴,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想招上祸事,更何况这主子突然变得言辞凌厉,她也不敢不从,只乖乖道了声,“奴才换衣就是。”这就将凳上包裹拿了过来,打了开来,里面装束齐全,是套水蓝色男儿装。
她解开衣带,正将身上宫装脱下,可总觉暗处有双眼睛在偷瞄着她,好像要将她看个干净似得,她扫视一周,这里再无他人,而燕王也只是目视前方,双目呆愣,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心神不宁,还是背过身去,将外衫给脱了,换上包袱重的衣服,却不知身后那人唇角微微勾起,有抹得意之色。
待她换好衣衫,燕王才算满意,脸上多了些笑容。
中途只在马车中吃了些干粮,待得天黑,才打尖在镇中一间客栈入住。
燕王以需小鱼照顾为由,不管小鱼多么不愿,逼她同住了一间,白韶掬要了间单房,而吴侍长则与卞儒璋同用一间,付了房钱,各自上楼放下行礼,这才下楼用餐。
舟车劳顿,亦是饥肠辘辘,小鱼肚子饿得叫嚣,扶着慕容燕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抽了筷子,叫小二过来点菜。
白韶掬瞟了她一眼,向是在指责她没得规矩,小鱼将两筷子塞入嘴里,摆成一撇一捺,张牙舞爪瞪着他,我就这般德性,不喜你别看啊。
卞儒璋已察觉到火药味,见得将军额上青筋跳了下,将军向来好脾气好雅兴,一到秦小鱼这总能被气得鼻孔冒烟,又见将军眼光朝自己这里扫过来,只感觉低了头,问小二店中招牌菜是何?
燕王出门向来都爱带着他那只金丝雀,可这次竟没带出来,害得小鱼只得饿着肚子,闻着菜香,先伺候他吃饭,一勺一勺的喂进他嘴里,这人倒是自在享受,一脸笑意,小鱼只觉委屈得很,这燕王将她带出来做什么,她本就打算跑路的。
席间还有一人也是僵硬脸孔,就像是人人欠他钱的臭屁表情,第一个吃好,将碗筷一扔,就立马上楼去了,那人除了那朵烂菊花,不会有第二个人。
其他几人也是吃好,陆续上楼去了,只留下了小鱼一人在吃剩菜剩饭,没办法,谁叫她就是奴才命,吃饱之后,也不敢歇息,就立即去了后院马房。
夜已深,四周安静,她手中拿着干草为着马儿,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影,那人身上满身的甘松香,她微愣一下,亦没回过头去,那人走到她身前,眼神火辣,没来由地一句,“听说昨夜你是在乾清殿侍君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