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得,她想到什么,柳眉蹙起,“我爹那封告密信的纸张也有这个气味。”
“这种香纸半年前才由长安城中最大的宣纸阁产出,价值千金,是当下文人墨客最为追捧之物。我说到这里,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明日拿着这东西交给皇上,告诉他百密总有一疏。”
秦南心握了握那幅字画,她不知他究竟是何时发现这个可疑之处的,但却已明白得很,那封告密信落款时间是一年前,而这香纸却是半年前才制出的,可以完全推翻她爹策划行刺皇上这个阴谋。
这人智慧绝不在慕容肆、太子擎之下,她郑重谢过这人,收起这幅字画,便告退,出门之前,那人在她身后悠哉调笑道,“小心,记得有难题,就来找爷。爷盼你再来。”
秦南心对这人真是无甚好感,他总是这般流里流气,没个正经。
她气很地蹙紧了眉,她再来,难道他还肯无私帮她么?
她回头重瞪了这人一眼,咬着牙笃定道,“我不会再来!”可这一眼,竟让她觉得他疏朗眉宇间与太子擎有些相似,她心下一撼,抿了下唇,快步离开。
男子仍是眉头高耸笑意如狂,待得秦南心远去,从屏风后探出一个手持小圆扇的女子来,那女子身段丰盈,肤如白雪,好似一朵出水芙蓉,她步伐比平常女子还要轻盈许多,看得出亦是个练过武的女子。
“爷,你的小心肝都走了,你还望什么?”那女子娇嗔一声,男子这才收回了神,见她从屏风后面出来,拧了下眉。
她点着步子旋转着如蝶儿一般便扑倒在男子结实的怀抱中,细白的手就趁着他微敞着的衣裳探了进去,在他胸膛口轻轻浅浅的打着圈儿挑逗着,媚眼如丝,“她可有我好?”
“懿儿妹妹,你跟我时是冰清如玉,她给我时是皇上用而弃之的破鞋。她哪能与你来比?”
被岳东睿唤作“懿儿妹妹”的女子,便是岳嘉的孪生妹妹,名叫钟懿,之所以姓氏不同,那是一个随了他父亲的姓氏,一个随了他母亲之姓。
外人不知的是这对姐妹花都为岳家养女,还是对天生的美人胚子,一个嫁给了那只会暴殄天物的皇上,一个便被他收入囊中,日日快活。
钟懿笑如银铃,她分明见他眉梢拧了一下,“睿哥哥你尽说鬼话,你若不喜她,为何要了她三次?你若真是觉得我比她好,每次行房之后,你都让我喝红花水,为何你不让她喝了红花再走?还盼着她来。”
秦南心是唯一一个没有喝红花水就能出府的女子,亦是唯一一个岳东睿需要三次的女子,外人只道岳小爷风流无度,纵情欲海,却不知他对一个女人只会用一次,当然她是个例外,她知他很宠她,但也仅是宠而已,若说是爱,为何不让她怀上他的子嗣?
况且,她还从嘉儿姐姐那里知道,这十余日来,岳东睿日日宿在宫中,只为入那秦贵妃的闺房偷香盗乐。不可置否,她是嫉妒的。嫉妒那个叫做秦南心的女子,那女子不就出身比她好么?
“她与你不同,她不会想要留下我的种!”言及此,他眸光又敛了下,随后又言笑逐开,一个弯腰,将这女子抱起,女子又惊又喜,笑着揽住了他脖颈,只听得又道,“今夜爷兴致好,也赏你几次,如何?”
说着,便将女子抱着出门,去了别的厢房,她在他怀中笑得妩媚,“懿儿自当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你。”
紫衣侯府后门,那身材纤细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一出府,就立下钻进马车之中,吩咐随行侍卫驱车离开,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多作停留。
飞玉见自家小姐满身的狼狈,里头衣衫竟教岳东睿给撕毁了,臂上腿上腰上都是青紫,飞玉一瞧,难受哭了起来,“小姐,那岳东睿真不是人,竟如此蹂躏一个姑娘家。等老爷再掌权势,一定要让老爷狠狠惩治他。”
怪只怪她爹爹太爱权势名利,若他爹爹早些将手中兵权交出,又何至于教她落得此地?她身为人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爹与秦家没落?
这都怨不得人,是她命该如此。
秦南心只与她说了声“别哭,回宫替我准备避孕之药”,便默默她从小柜屉中取出干净帕子。
“小姐,让我来。”
但她好强,只让飞玉背过身去,自己料理,飞玉知小姐心中有苦无处说,只得听从她命令,背了身去兀自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