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鱼心里不止在流泪,而且在流血啊,她黯然伤神地看了看那两壶酒,又楚楚可怜地看了看慕容肆,想买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慕容肆就这么悠闲地看着秦小鱼,薄唇浅抿,唇角那股佻达笑意更盛。
他原是想着与她慢慢地玩,哪知这人死性不改,竟出歪点子,于是他将她所有歪点子一下子都扼杀在摇篮里。
外面时不时传来蝉鸣声,那些小虫儿们在雨里欢呼着,在秦小鱼听来,这些凑热闹的虫子们好像在喊着——来一炮,来一炮……
在光禄殿那会,她就有一种强烈感觉叫做——离我失身的日子不太远,这个不太远,难道就意味是同一天吗?
秦小鱼瞅了瞅桌上那两壶酒,又摸了摸自己身上这大半潮湿的衣衫,她嗔恚瞪了怀帝一眼,豁出去一般抓起了桌上酒壶,“奴才愿赌服输,我喝!”
可就在她将酒壶对准嘴巴往下灌的时候,莫名又多了一只手紧紧握在她捏着壶把的手上,阻止了她,她微微一惊,抬头,只见他眉目清润,嘴角含笑,“你宁愿将这两壶酒喝光了,也不愿当着朕的面换衣裳,你莫不是净身的不、干、净?”
不干净三字,慕容肆加重了语气。
娘哟,他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他还亲自抄了其他太监的裤裆来做对比么?
她正腹诽着,他再靠近,萦绕在周边的沉檀香气更浓郁,亦更危险,他嘴唇一开一阖,火热气息喷薄在她一张微凉的小脸上,“正因切得太干净了,所以更要仔细瞧一瞧了。”
不由得,小鱼竟又是一时的沉醉,不想清醒,这人待她之好历历在目。
有些人冷硬如千年寒冰,近则冻伤,有些人温润如玉,温柔你一世岁月,慕容肆对于秦小鱼,是后者。
他轻柔牵过她手,抚过她那受伤的小指,他问道,“你这怎么伤了?”
她抿了抿唇,垂下的眸中又泛起一抹殇,见她不语,他微挑了下眉,似绵言细语拂过她耳廓,“你在那树上画了一个圈,是何意?”
猛地,她心眼一跳,今夜西子湖畔,他也在场么?若非亲眼所见,他又岂会知道她用自己的血画了个小小的圆圈,那么当时他一定是藏在暗处,等他们都走了,才上前查证的吧。
她心中警铃大作,他是否也发现了什么?否则为何会跟着她出去,否则又怎会与她这般亲近?
强行按捺住内心恐惧,当然不会告诉那个圈圈是个诅咒,而且还是对那两只非常恶毒的诅咒,她冷静自持的谄笑,“奴才那是闲着没事干,纯属胡乱涂鸦,哪有什么意思?”
“只是胡乱涂鸦么?”
她本想问一句,皇上,好吃吗,别舔得太干净,留点给我自己也来啃啃。
攸得,指尖一痛,她手一抖,他做了什么,再望向他,见他口中吐出一根小刺,她心神一荡,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指缝被木屑刺伤后还留了一根小刺,她握着自己小指,一时间心潮澎湃得无以复加,慕容肆见得她憋屈了一张小脸,问她,“还疼么?”
她摇了摇头。
他又问,“既然不疼了,那你怎还这副蹲坑难产表情,莫不是太感动了?”
她又摇了摇头。
某帝很气恼,他难道这般体贴,这太监竟不感动,真是浪费他的口水。
她见怀帝即将发作的表情,她呜着小声道,“奴才想去撒尿,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