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戚蔚也是个带种的,一口一个奸相,说的流利极了。
以前朝中只有季太傅敢名正言顺跟丞相叫板,秦小鱼进宫跟了燕王后加入了反丞相阵营,现在倒好,又多了一个戚蔚大将军,这个个都敢提着脑袋做人的啊。
“戚将军,这件案子还未定夺呢,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太后微微挑眉看向戚蔚,目含警告之意。
琳琅亦是憎恨地看着戚蔚,这个戚黑炭倒是挺有胆量哈,竟敢如此辱骂丞相,秦丞相可是母后的兄长,她以后定给他颜色看。
那封信密谋篡国之信,秦小鱼也瞧见了,那封信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来,但她一时就真的说不上来。
这案子总要个定夺吧,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今日未说过几句话的慕容燕这时站出列,给皇上深鞠一躬,“皇上,依臣弟看,这么复杂的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理清的,还是先将宋飞柏押下去,由丞相大人和孔大人再费些时日查实。”
慕容燕倒不是担心这个案子的结局如何,他只是担心这个案子过后会带来什么后果,秦遇之所以是秦遇,自有他的可怕之处。
秦遇和岳文华都是大宁王朝开国功臣,先皇封秦遇为丞相,封岳文华为紫衣侯世代袭成,不仅如此还赏赐他们分别一枚将军令,可分别调动十万大军。
一直以来,秦家麾下率领的十万骁骑营,如今已壮大到二十万,而紫衣侯所指挥的铁鹰营虽没扩大,但亦是个个骁勇善战,尤善水上作战,不容小觑。
而听命于皇上的军队统共才三十万,分别是戚蔚管辖的十万皇城禁军和白韶掬旗下十万虎豹营,还有皇上亲领十万飞龙营。
因此这天下几乎被分为三分,秦家势力足以与皇上匹敌。
慕容肆淡笑而过,“阿燕你说的亦不无道理,既然五日期限不够,朕便再给两位爱卿一些时日。只是,居无戏言,你们两个办事不力,朕还是要治的,这样吧,孔爱卿俸禄减半,而秦丞相嘛……不止俸禄减半,再加二个月禁足。两位爱卿,认为这个处置可妥当。”
“臣谢主隆恩。”两位大人哪敢还有异议,一同磕头谢恩,但各自心中所想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一辆华丽幡黄马车疾驰而过,马长“嘶”一声,一个掉头,便拦住了一驾精巧宫辇。
宫辇骤然停下,里面之人掀帘往对面瞧去,秀致的眉微微一拧,便看得对面马车上快步走下来一锦衣华服男子。
那男子冷着脸,不吭一声便拽下宫辇上的女子。
“岳东睿,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一直被扯着手走到偏僻巷子,她才敢对这人放肆,想用力甩开这人桎梏着自己的手,却又不得脱。
“为何?秦南心,为何当初选了他,现在却独守冷宫,以泪洗面?”他怒吼,眼底的愤怒如疾风骤雨席卷而来,将秦南心手高高拉起,将她衣袖猛地拉下,“牺牲自己纹了这只蝴蝶来帮你爹,你可痛?”
见他这般羞辱自己,她一咬牙,使出浑身气力,甩开他钳制自己的手,拉下衣袖,背过身去,清冷一笑:“岳东睿,你这是在嘲笑我么?若是要笑,你便放声笑吧,这是我的选择,亦是我的业障,不管他如何对我,我秦南心此生不悔!”
募得,她腰间一紧,却是男子从身后搂住她,他臂上精健,力道之大,让她微微喘不上气。
她扪心自问,真的不悔吗?为何明明说的像在立下誓言一般,可越说到后面越是没底气了?
他低声说,突然像个无助的孩子,“可是,小心,你知吗,我却悔了,早知当初,我便不该故作大方放手……那样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