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伸出脖子看了看窗外月色,默默地掀开薄被,从床上起来,委婉地提醒道。
言外之意,时候不早了,奴才我要回悦仙宫跟王爷报平安呢,而您呢也早些洗洗睡吧。
要知道张太医走后,慕容肆又干了件变态的事。他将房中的宫娥侍卫统统摒退到了殿外,只留下两人独处,还有他看着她时,总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害怕,他要找她茬。
“你这么怕做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怕被他吃了。
传闻,皇上喜爱小倌啊。
眼见慕容肆一步步逼近,秦小鱼微微一踉,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你给我待在这。”
他这话一出,秦小鱼更是不敢乱跑了,又见他将白色单衣给解了,脱了随手扔在地上,而后,又自顾自拖了鞋袜,慢慢把裤腿卷起,最后却是将张太医留给她的金疮药拿起,丢给她腿上,“来,给朕上药。”
说着,受伤的那只左脚抬起,侧横压在她双腿之上。
额……乌龙了,竟是让她伺候他上药!
她拿起那瓶金疮药,他腿肚上伤口较之她臂膀上得更深,血淋淋得已见森白的骨,她蹙眉深深看着,手上的药瓶紧攥着,有些不忍下手,这个男人似奋战受伤至今未曾阖下眼休息过,究竟是什么强而坚韧的意念在支撑着他?
“愣看着想什么?”
头顶的暗沉的声音不期而遇,他像是有看穿人心底的本领。
秦小鱼抬脸,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瞳撞上他脸,眼底的疑惑猜忌已教通通她掩盖住。
她微微笑着,镇定如斯地说道,“回禀皇上,奴才从未看过有着如此浓密性感却又根根分明、分布均匀腿毛的男人小腿,”在秦小鱼慢条斯理有节奏感的调调下,某人的脸色一寸一寸黑下去,她吞了吞口水,赶紧做了个收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皇上的这条腿长得真好!”
能将一种无与伦比的欣赏崇拜与猥琐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能将腿毛升华到如此高雅境界的,这世上恐怕只有谢秦小鱼一人了。
要不是慕容肆腿上有伤,他一定毫不犹豫抬脚狠狠堵住她的嘴。
只见男人脸色愈加难看,貌似讨好得有点过头了,秦小鱼干干笑了几声,“奴才这就给您上药。”
一下子四周沉寂,静得只听得到外面冷风拂动树枝的娑娑声。
这样的安静透出丝诡异,让她无法适应,这药也上好了,也包扎好了,可他的腿却没有想要挪开的意思,她刚想开口问他,能否让她回悦仙宫了?
他却先启唇,“小鱼儿,不论是胆识还是智谋,你非一般太监可比,你……真的只是个太监吗?”
她心头微微一骇,这才是他留下来让她替他上药的真正目的,他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奴才当然只是个太监啊,货真价实的太监。”
“那朕问你,今日到法华寺做什么?”
秦小鱼实话实说,“法华寺山脚下有个万善村,奴才老家便在那。今日奴才陪着王爷夏妃回门,便向王爷告假回去探望老母,若皇上不信,可去万善村做个证实。”
“今日之事无须你说,朕也会派人去查证。”他沉了沉眉,“只是,今晚敬事房那边的人来报,为你掌刀的那个老太监三日前离奇暴毙,你说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