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含着一把老泪,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当初不该学用毒,早知去学武啊。
夏婉安正要爬起,秦小鱼则临门一脚,将她小身板又按下去。
她这姿势太过猖狂,屁股坐着大娘,脚下踏着大姐,她终于从农奴翻身做地主了。
她瞧着这一老一小的臭娘们,“你们为何要这么对我娘?我娘从未想与你们争过什么,我娘从小就告诉我不要与姐姐们争,人可以什么都不要,骨气不能要,人可以什么都丢掉,善心不能丢。
只要爹爹带回来的,不管是好看的衣服,还是好看的纸鸢,我都让给你和二姐,我只要我娘和旺财就够了,可你们呢怎么对我们娘俩的?夏婉安你去年,叫家丁把我的旺财打折了一条腿,那么老的一条狗你都不放过,你的心被狗吃了?”
夏婉安侧脸能看到那是什么,那就是刚才那只把蜈蚣蝎子吞掉的火龙蜘蛛,她也是慌骇得变了脸色,一张被扇得通红的脸瞬间变成了惨白,“娘,你脖子后有蜘蛛……”
“大娘,莫怕,这火龙蜘蛛毒不死人,但若被它咬上一口,也是销魂得很啊。”
“你把蜘蛛给我娘拿走,我们答应你一定把三姨娘找回来,将她的毒解除,还不成么?”
夏婉安苦苦哀求,就连周氏也是眨着浑浊的眸求她放过她。
“夏婉安,记住急今日所说的话,若是办不到,我随时会回来找你们。现在二姐当了王妃,而我又是王爷最宠的小太监,我进出夏府会容易得很。若你们找不到我娘,我会带更多有趣的东西来孝敬你们。”
她说着,用葫芦收起火龙蜘蛛,起身,大步离开。
看着秦小鱼的身影一点点远去,夏婉安咬着牙扶着周氏起身,周氏掸着身上灰尘,怒红着眼骂道,“你干嘛任她这么胡来?你看看我们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娘,若不让她今日出了这口气,她能答应这笔交易嘛?当务之急是将三姨娘寻回来,解了我身上这弹指红颜老之毒,今日这笔仇,我定要她百倍相还!”
夏婉安咬着唇,绷紧牙根,一双妖艳的眸中尽是狠绝。
从后宅出来后,秦小鱼并没回到前厅,而是托了府中的管家老徐给王爷捎了一句话,便从夏府后门径直走了出去。
后院的弄堂窄小,郁郁葱葱的香樟梧桐林立于高墙大院之内,树柏枝桠往外延展,给这弄堂小道留下一大片庇荫,这里不见日光,阴暗了一些,却也凉快许多。
从夏府的后院穿过弄堂,不到一里路就是刑部尚书孔大人的家。
想必是因为公务关系,才将提刑府与刑部尚书府安排得如此近。
那老匹夫上次不是央着她去喝酒么,她今日便去会一会他。
她到了尚书府,才让人通报下去,没一会儿就见一身朱红官府的孔一鸣从门里快步走来,这官服还未换下,该是早朝后刚回得府。
孔一鸣大步朝她走去,待得看清眼前之人,他便纳闷了,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秦小鱼吗?此人的身形与脸孔却是与秦小鱼可是有天壤之别啊,但此人身上穿的确是宫中乌青色太监服。
“孔大人,才别三日,便不认得奴才了?”秦小鱼仍是见他皱眉怀疑地打量自己,便又笑道,“孔大人啊,前不久你才说要同我赏花喝酒的?我这来了,你却不认我了。看来您啊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便不做叨扰了。”
秦小鱼双手一恭,便要离去,孔一鸣将她拉住,“鱼公公啊,不是我健忘,是你变化惊人,我险些认不出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