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是师父的徒弟,师父……”
“……”她慢吞吞地,“不能,信别人。”
尘的动作僵了那么片刻。
随即那人自顾自地起来,也不在乎另一个人在场了,“对的,我不能辜负师父,不能……啊!”
她又痛苦捂住头,面色紧绷到一起,娇嫩的唇被抿得可见一些惨白,整个人猛地倒下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磕到额头。
尘立马回过神想要摸她的伤口,却被一巴掌挥开。
她全然不觉痛,自言自语着。
“我只是想要一个关心而已,为什么师父都不愿意给呢?为什么啊……我,我很乖啊,我都按照你的去做了,为什么我唯一的亲人连对我稍微关注一下都不愿意……”
“凭什么?尘,你告诉我,”轻鸢沙哑着声音,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认真到尘甚至以为她已经恢复了清醒,“凭什么你寥寥几语就能夺走我坚持了这么多年,豁出了命才达到的质疑?”
“你把它拿走了,那我怎么办?师父会讨厌我吗?会吗?会的……”轻鸢着,不经意间眨了眨那颗泪珠子,依言落下。
尘颤抖着双唇,手已经缓缓移到了她的脸上,这回没有被打开,那张脸的主人只是迷茫地抬头,“你告诉我啊,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讨厌这样懦弱的我啊?”
“不会的,他不会讨厌你,他怎么敢。”尘有些心酸地,摸了摸她的脸,双手捧起来,“别哭。”
他很轻柔地吻了眼角还想再续前面的眼泪,“轻鸢不能哭,有我在,别怕好不好?”
轻鸢感觉到那抹湿润之意眨巴了下眼睛。
“你也会骗我吗?”随即呆呆把头往上抬看向尘。
“不会,我永远只对你好,只喜欢你一个,好不好?”这个人好像一直都在纵容她呢。
啊对了,他喜欢她,他的。
或许是因为尘的声音太温柔,对她太好,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累了,不想再一个人闷着,所以到梦里去钓鱼了。
当晚上,她真的见到了师父,像尘一样,很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睡吧。”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呢喃细语。
心中所念之人并未言语半分,她却能感受到那种和他极为不似的宠溺。
然后沉沉地睡在他的怀里。
梦中花开弥漫千丈光华。
“睡着了呢。”尘抚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柔似丝绸滑过。
下一句话却是毫无波澜的冷淡,“出来,你是时候去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