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究竟是谁?”冷静下来才发现,那个人和她一样蒙着脸,按照她刚才的身手,那个人应该不是她认识的人。
但是半夜到宫宁岩的房外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像她一样为了更好整蛊宫宁岩才偷偷摸摸去窃听吧?
还有……今天晚上宫宁岩到底是什么意思?娘亲的死本就不符常理,毕竟一个常年为宫家含辛茹苦付出的人,怎么会被宫家这么对待?
宫宁岩所说的“狂妄”难不成是指娘亲曾经对他不屑一顾?可是印象里的柳氏面对宫宁岩永远是一副温柔若水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她哪里来的狂妄!
综上所述,要么宫宁岩曾经威胁过娘亲,可是娘亲宁死不从,毕竟骨子里也是一个有风气的女子;要么……就是娘亲有事瞒着她和宫家,被宫宁岩发现了后不肯交代事实而后……
现在想想,貌似……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宫宁岩虽不说对她有多好,但是柳氏尚在人世时也可以算得上是慈父,但是柳氏不在后却恍若变了一个人一样,连看向宫轻鸢的目光都饱含厌恶。
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轻鸢拉下斗篷,收回衣柜中,再轻手轻脚坐回床上,摩挲着爬满针线的被子。
这张被子是宫轻鸢很小的时候绣的,当时因为绣的难看难过的快哭了,柳氏却夸这是一副惊世珍品,宝贝得不得了还好好叠起收藏起来。
去世后她所有的嫁妆随同多年来收购的珠宝珍品都被杨姨娘搜刮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这么个没人愿意要的破刺绣,怀念柳氏的时候宫轻鸢总会忍不住盯着被子看。
这是娘亲夸好看的被子,一直以来也是唯一可以纪念母亲的物品。
轻鸢扶了扶额,啧,这种感觉……好烦躁。
她对柳氏固然有感激,却并无过多的亲情爱,因为她的女儿是宫轻鸢,不是轻鸢。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无论如何宫家到最后都要迎接灭亡。”轻鸢淡淡开口,继续望着窗外那挪移的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