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舞姬鱼贯而入,大臣们才开始互相敬酒,推杯换盏,宴席也算是真正开始了。
余隐自早上出门后便没吃过东西,此时腹中饥饿,但顾着礼仪不能尽兴吃。
雅坐时间长了,她的腿脚也十分不舒服,愈发觉得时间难熬。
舞姬跳了一舞又一舞,皇上兴致高涨,封了东岐公主为媚夫人,今晚便接进皇宫。
东岐六皇子敬皇上酒,说着愿东岐与辽国世世代代交好这样的话,太子意兴阑珊,齐王春风得意,宁王桌上已经有宫女新端上一盘葡萄。
余隐见有女眷陆陆续续离席,知道宴席快结束了,低声问身旁的侯夫人是否可以走动走动。
“坐不住就去吧,但不要乱跑,一会儿还要去长信宫接你祖母。”
“知道了。”余隐点头。
顾倾颜在顾夫人身边笑着和身边的小姐们攀谈,余隐没有叫她,带着阿金离了席。
“小姐,刚刚弹得真好。”主仆二人远离了人群,阿金笑着说。
“许久未弹,已经退步许多了,要是让妤笙知道,又要笑话我。”余隐叹口气说。
她自幼学筝,都是和王妤笙一起学的,大概是没有天赋,和王妤笙比起来总是差一大截儿。
为了让自己不差太多,她便日日苦练,这才学得有模有样。
余隐忍着不去回忆小时候,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桃苑。
被顾倾颜追着跑的兔子们,此刻倒是悠闲地在草地上卧着,余隐走近也不跑。
“原来你们不是怕人,只是怕颜儿啊,她平时一定没少欺负你们吧。”
余隐蹲下摸了摸兔子耳朵,兔子不闪不躲地乖乖任她摸,余隐不自觉嘴角上翘。
“汪!汪汪!”
忽然,一条大黄狗边吠边冲了过来,阿金没来得及反应,那狗便朝着余隐扑了过去。
余隐吓了一跳,被冲力撞倒坐在地上,那狗的目标是那两只肥兔子,追着兔子跑远了。
阿金赶紧扶余隐起来,嘴上呵道:“这是谁家的狗,怎么不好好拴着,出来乱咬人!”
话音刚落,一男子过来刚好听见了这话。
“大胆!你们是何人,当心吓着了宁王的宝贝!”
不远处的狗还在又叫又扑,余隐拉着阿金退后两步。
到底谁吓谁啊!
宁王手里拿着一串葡萄,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宁王漫不经心地问。
男子是宁王护卫,见自家主子出来,便回道:“王爷,这两位女子惊着小财了。”
“……”余隐嘴角抽了抽。
阿金气不过,这护卫真会睁眼说瞎话,她家小姐明明和兔子玩儿得开心呢,这狗突然就冲了过来,哪有她们惊着狗的道理。
她一瞪眼便要据理力争一番。
余隐一颗被吓得乱跳的心稳了下来,将阿金往身后一拽,屈膝行礼。
“宁王殿下。”
宁王将葡萄皮吐在帕子上,笑了笑说:“是你啊,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