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旁的宫女赶紧走上前来服侍，搀住了顾心婉。

顾心婉闭了闭眼眸，示意自己没事，扭头朝着身后的宫殿看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很复杂。

当时，先皇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楚墨白走进去，威严的大殿内没有一丝生气，人也全都遣散出去了，楚墨白并没有急着去看楚一，而是在殿内慢慢走着，心情也不紧不慢的。

“你来了”，楚一听见了脚步声，抬眼皮看了一眼，见楚墨白走来，开了口。

“是啊，我来了”，楚墨白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往日在朝堂上的气势，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浅笑。

楚一此刻身子虽然虚弱，但是神经却是清醒着的，听得出楚墨白话里的意思，但是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了，“这是，给你的”

楚一拿着布帛的手指动了动，楚墨白没有去接，他知道里面是什么，“给我的？”

楚墨白扯了扯嘴角轻笑着，“父皇，如果二哥没有走的话，这诏书，还会是给我的吗？”

“你你想什么？咳咳咳咳咳”，楚一喘着粗气，一双浑浊的眼球恍惚，想要坐起来的身子却没有力气。

“我想什么？父皇不应该很清楚吗？”

“你！”，楚一老脸憋得通紫。

“其实我才不是父皇亲生的吧”，楚墨白语调淡淡的，嘴角的讥诮浮现，脸色却格外的冷，“当年，所有人都在，二哥不是父皇亲生的，但其实，父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二哥才出此下策的吧。

父皇对于大哥，还有我，都只是利用吧，父皇喜欢凉妃娘娘，喜欢二哥，但是有大哥这个太子在，有皇后娘娘在，父皇想要保护好二哥实在是太难了”

楚墨白啧啧道，眼神却格外的清醒，“父皇当年选择杀了大哥，如果二哥没有走的话，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

“你！逆子”，楚一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呵，比起父皇，弑兄、杀子，儿臣可是不及父皇的万分之一啊！”

“现在，我也该称您一声皇上吧？”

“你你，你想要的皇位朕，朕都给你了！”

“是啊，我想要的皇位，呵”，楚墨白伸手扯过了那道圣旨，一字一字看着，“皇上，您也该安息了”

楚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一一张脸变得深紫色，一口气久久撑着

“父皇！”

殿内，传来楚墨白的嗓声，很大，很震，也很空澈，撕心裂肺般。

殿外的一众热也全都跪得更低了，就连顾心婉也是心里咯噔了下，没有缓过来，也幸好身边的人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奉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二十有五年矣，海内和清，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皇子楚墨白，人品贵重，深肖朕躬，朕欲传位于皇子楚墨白，愿诸皇子勠力同心，共戴新君，重朝臣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姜福顺十分恭敬地站在楚墨白身旁，宣读着圣旨上的内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齐齐朝拜，跪贺新王。

楚墨白面色平淡，没有什么太大的喜色，挥了挥衣袖，“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朕初登大宝，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众爱卿扶持，众爱卿也就不要客气了。父皇刚刚驾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朕去处理，众爱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墨白也懒得客气了，直接退了朝。明德跟在身后，“皇上，太后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楚墨白沉声回着，“张太医那边，你记得打发就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