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猩红，分辨不出是哭的还是刚刚在水里泡的，目光怔怔的，可夏露却知道，她这是哭的，她也不好多什么。

早上她刚从别的丫鬟口中得知方霆宇死亡的消息，就赶紧告诉了姐，姐还来不及伤心便被楚墨白宣了去。眼下，应该是疼到内心深处了吧。

“夏露”，方彤彤转身拉过夏露的手，“夏露，我想要离开这里”

她真的不能再待下来了，除了不让晓雨为难，也为了自己的私心吧，整个方家，都没了

哥哥，你答应我的第三愿望，你没有做到，我该不该原谅你啊？

“姐，你要去哪里，夏露就去哪里，夏露一辈子都跟着姐”

方彤彤看着那双赤诚的眸子，顿时心生暖意，“夏露，谢谢你”

“姐”，夏露也搭上了方彤彤的手背。

“夏露，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了”，她轻笑一声，嘴角挽起一抹苦涩，“我遇人不淑，害人害己，其实，早就该千刀万剐了吧”

“姐千万别这么，到底，也是也是他宸王殿下薄情在先，骗了姐，更辜负姐的一番好意”

“夏露，你没必要为我开脱，真的，你这样，我反而更看不起自己了”，沉了沉气，“夏露，收拾收拾东西吧”

“嗯，姐你先歇着吧”，夏露将方彤彤扶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包袱，开始一件一件收拾起来。

方彤彤一眼一眼地扫过屋子里的一切，这桌子，他们一起吃过饭，这张床，他们一起睡过，他还调戏她，这屋里的一切，都那么历历在目

她看着看着，不由得感伤起来一颗心也怔得生疼。

“夏露，这个世上，真的有忘情水吗？”，她问夏露，又像是在问自己，“算了，你先收拾东西吧”

她朝着门外走去，就看见了来人，目光盯在一处，楚墨轩见她站在门处，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凌儿”

方彤彤侧身，带他进了屋内，楚墨轩自然一眼便扫到了正在收拾包袱的夏露，“凌儿，你答应跟我走了？”，他心下欢喜，脸上是难掩的笑容。

“我”

“太好了，凌儿”，楚墨轩一把搂住了方彤彤，“凌儿，你早就应该跟我走聊”

方彤彤推开了楚墨轩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眸，“楚墨轩，我是要走，但我不是跟你走”

“凌儿，你什么胡话？”，楚墨轩看着她，不明白的意味。

“我连累了太多人，就连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我要是再跟着你”

“凌儿，我过的，护你一世周全，又怎么会怕你连累呢？况且，有你在我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连累更是算不上的”

“不行，楚墨轩你听我，整个方家，都已经被我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也看到了，你难道也不想活着了吗？”，她打笑道，自己都嘲讽自己。

“凌儿，没有，伯父，伯母，还有将军，我都把他们安置好了，他们都很安全，他们没有死，都还活着”

“活着？真的吗？”，方彤彤眸间闪着光彩，下意识地拉住了楚墨轩的胳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心里那将将熄灭的火焰再次燃了起来，方彤彤感觉自己又活了，心里满满的。

“真的！太好了，姐，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少夫人，他们都还好好活着”，夏露听了也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