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的太着迷,又灵的头硬生生的撞在枝桠上。
“好疼”
又灵摸着额头,看着头上的栀子花,欲哭无泪。
马儿到是欢快的笑出了声,似是在嘲笑又灵不长眼睛。
“马儿你也笑话我。”
又灵委屈巴巴的躺在小马驹身上撒娇。
悠闲荡着秋千的又灵,看着漫天流星越发肆意落下,一脸嫌弃。
“都说对着流星许愿会有效,我都许了几百次了,还不是呆在这里,哪都不能去。
一天到晚的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我怎么一天就这么命苦。”
木屋的灯依旧亮着,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透过竹窗依稀可见。
一个石子朝着竹窗的方向飞去,却落在了半路。
“唉”
又灵将手里的石子全都扔了出去,看着一一落在地上的石子,一脸不解恨。
“哼”
突然,秋千上就没有了又灵的身影,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缕缕的栀子香绕过又灵,飘到了每个人心田。
窗户突然被打开了,浅栀站在窗前看着依旧摇曳的秋千,平静如水。
又灵赶紧躲到一边蹲下,摸着胸口。
还好我躲的快,要不然这可尴尬极了。
司命神君一手背后,站在浅栀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浅浅的笑容不觉挂在两腮,但峨眉间的皱纹却隐藏不了内心的忧虑。
天后善妒,浅栀渡劫定然已经知晓,如今浅栀又怀有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浅栀眉目微蹙,既然司命都能找到我,那天后迟早也会找到我的。
九重天是怎么也躲不掉的,不论怎样都要上去一趟,可是……
浅栀摸着腹部,一脸担忧,道不尽的苦楚写在脸上。
姐姐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忧虑不堪?
一定是那个短命惹得,他一来姐姐的脸色就一直不对,一会红,一会儿白的,定是他惹姐姐如此。
“姐姐”
又灵突然蹦了出来,将自己编织的花环温柔的给浅栀带上。
握着浅栀冰冰凉凉的手,又灵心就不舒坦,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舒坦。
“姐姐你怎么了?”
“又儿,你进来。”
又灵像兔子一样,一溜烟的就从窗外跳了进去。
浅栀倒是司空见惯了,司命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灵刚要坐下,发现自己的裙子被挂住了,使劲一扯,裙子就撕了个大窟窿。
“嘿嘿嘿……”
尴尬的笑了笑,顺便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又儿你……”
“我怎么了?”
司命到很淡定,坐在一旁,似乎已经知道浅栀会说什么,只是不语。
“是不是你欺负姐姐了。”
又灵凶神恶煞的看着司命,就好像司命做了对不起浅栀的事。
“我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
在又灵心里已经给司命贴了坏人的标签,所以无论司命说什么,又灵都不信,看司命的眼神也是跟防贼似的。
“若不是前几日你来这里,姐姐怎会总是唉声叹气?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似说到了司命的心坎里,这几日司命也在反思,有时甚至还怀疑自己是否太自私了。
“好了,又儿。”
“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司命,司命是孩子的父亲,他能来这里我是极高兴的,只是现在我们面临着另外一件事情。”
浅栀看了一眼司命,似乎是有了勇气,更有了决心,继续说道。
“又儿不是想下山去看看吗?”
又灵一听,赶紧点头,对于司命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真的吗?姐姐我真的可以下山去看看?”
浅栀点点头,看着又灵一脸的纯真,不觉攥紧手。
山下可不是像山上这般单纯,处处都是心机,为了生存,不得不用劳力换取。
司命伸手去拉浅栀,却被又灵抢了先,自己扑了个空。
“下山多好的事情,姐姐在忧愁什么?”
浅栀将又灵耳边的发丝捋好,又捏了捏又灵的脸蛋。
浅栀自小就守在又灵身边,虽然又灵称浅栀一声姐姐,但一直以来,浅栀就像母亲一般照顾着,呵护着又灵。
又灵离开自己,浅栀心里又怎会好受。
“姐姐怕又儿下了山生活不习惯,怕我在外面受委屈。”
又灵躺在浅栀怀里,摸着浅栀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脸幸福。
“若不习惯,回来就好了。”
司命看着又灵躺在浅栀的怀里,一脸嫉妒。
屋里的栀子香早就被酸醋味淹没了。
“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玩玩,等玩累了,我就回来。”
“不不不,等我的小侄子快出生的时候我就回来。”
屋子突然沉默了,窗外的流星照应在屋子里,极美。
“姐姐”
又灵抬头看着浅栀,浅栀的眼睛里却是司命,不觉心情不好,总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姐姐”
“姐姐……”
又灵悄悄的离开了,泪眼汪汪的站在门口看着屋里两两相忘的人儿,眼泪就落了下来。
姐姐是不要我了吗?
以前姐姐最不喜欢我提及下山之事,如今姐姐竟然自己提起,我难道真的要无家可归了。
“我还是不想让又儿离开,就算是渡劫,在我这里渡不也一样吗?”
屋子很暗,很暗,看不清浅栀的表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楚和不舍。
司命心疼的看着浅栀,十几年的相处,又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呢?
“浅栀,凤卿和竹颜两位上仙所渡的是情劫,又灵不下山,怎么渡?
如今命卷已经消失,我也不知邢一梦,哦不对,又灵和佘时二人以后的命格,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屋子漆黑一片,借着窗外的点点微光,依稀可以看清一个伟岸的身影。
佘时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流星,目光极为寒冷,如同寒冰,深不可测,就算站在几米远,也能感受到佘时所散发的股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