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阁内满地古籍,司命神君坐在最中心,手持浅栀仙子的命卷,重重叹了一气。
千年渡劫,总算苦尽甘来了。
破了处女身,浅栀也算顺利渡劫升仙了。
守了千百年的身子,被一群凡夫俗子占了去,我又如何忍受?
月老站在殿外,看着司命神君那焦虑的身影,掐指一算,嘴角邪魅上扬。
自送别,心难舍,千年相思几时绝?
月老扯下一根胡子放于手心,霎时白胡子变成了姻缘带。
“老夫就推你一把,日后在好生谢我便是。”
双仙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今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万年之约,书向红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姻缘带上情意绵长,心心相缠。
轻轻一吹,姻缘带就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同心结,各自落入司命神君和浅栀仙子的心里。
司命神君脸色红晕,拍了拍脑袋,还暗自巡视四周,生怕发春的迹象被人看见。
“我怎么可以对浅栀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不不不,绝对不可以,我不能这么做。”
月老拄着拐杖摇了摇头,满脸贼笑。
“希望这次我没牵错线。”
云山迷雾重重,邢妈的呼喊声在山间回荡,刺痛了邢一梦昏睡的神经。
“柴丫头该醒了。”
邢一梦眼球开始转动,帝凤捏了捏其甜腻腻的脸蛋,在邢一梦睁眼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妈”
邢一梦揉着脑袋,还是一脸迷茫,隐约听到邢妈的叫声。
今日也不知为何,云山之巅的雾气格外大,虽是正午,但团团雾气缠缠绕绕,不在一米之内休想看清所来何人?
邢妈一路呼喊,邢一梦有些慌张,软软糯糯的声音依稀传入邢妈耳朵。
邢妈随着声音寻去,远远就见一个发着金光的娃娃同邢一梦一般高的朝自己走来。
邢妈唤着邢一梦的小名,那金娃娃也回应着。
邢妈虽有些慌张害怕,但丝毫没能阻止邢妈的步伐,待到邢妈看清楚是邢一梦时,围绕着邢一梦的金光也渐渐消散。
“箫儿有没有哪里受伤?”
邢妈一把将邢一梦搂在怀里,仔细检查,确保没有任何伤口,悬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妈妈不要哭,箫儿没有事。爷爷奶奶没有怎么打箫儿,箫儿没有感到疼。”
邢奶和邢爷见邢一梦是女儿身,素日里极为刻薄。
今日邢妈见到将邢沫吓得都往床底下钻了,不想都知邢奶和邢爷今日到底是对邢一梦抱着多大的仇恨。邢妈想想,都觉自己的肉在颤抖。
邢一梦举起小手轻轻替邢妈擦拭脸上的泪水。
“好了,箫儿我们回家。”
李大娘心极善良,也喜欢同孩子玩耍。
李大娘虽可以自理,但邢沫由李大娘看护,邢妈终究放不下,抱起邢一梦就往家走。
“爸,你在哪里?”
山谷中隐约还能听见邢爸的叫喊。
邢妈驻足,仔细再听,又没了声音。
“妈妈我听见爸爸的声音了。”
邢一梦紧紧搂着邢妈的脖子,邢妈摇了摇头。
“是幻听,箫儿我们赶紧回去,弟弟还在家等我们呢!”
“那妈妈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走的很快,跟上妈妈的步伐,这样的话妈妈就不用那么累了。”
“好”
迷雾间一大一小的身影穿梭在此,步伐急虑。
凡间俗物是不能够伤害的了无忧,无忧所过之处都是低眉俯首。
帝凤低头看着脚下的无忧,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只是那满头的银丝倒格外耀眼。
“你醒醒”
帝凤用脚踢了踢昏死的无忧,无忧没有丝毫反应,任由帝凤欺凌。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对一个侧妃如此上心?
帝凤看着无忧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竟觉得自己同无忧有几分神似。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帝凤反复问自己,感觉自己现在的思想极其危险,是不能够被母妃原谅的。
“算了,堂堂九重天侧妃也不能任由着睡在荒郊野外。”
帝凤准备将无忧抱起时,感觉手热乎乎的,拿出一看,竟是血。
受伤了?
大红的嫁衣将无忧腹部的伤口掩盖的秘密切切,如果不是帝凤去抱无忧,帝凤是万万不会察觉的。
帝凤捂着胸口,觉得有些微微心痛,耸了耸肩,脸色复杂的将无忧打横抱起。
帝凤将无忧轻轻放在白玉石上,鲜血早已将帝凤的千丝金缕衣染成了红色。
“古月,对不起。
古月我不想当侧妃,你带我走好不好?”
无忧躺在白玉石上,微微的喘气,伤口依旧还在流血。
“如今救你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帝凤将无忧的衣服撕开一瞬,火鸟印记隐隐发光,令帝凤疑惑重重。
为什么湉淓娘娘的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印记?
帝凤以为看花了眼,转身解衣,一只火鸟印记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帝凤眼里。
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母妃都不知我腰部的火鸟印记,为何湉淓娘娘会有?
帝凤和好衣服,转身看着绝望的无忧,这才发现原来无忧的真身是一只火鸟,又突然想起天帝闭关时的叮嘱。
“凤儿切记,腰部印记万不可让你母妃知晓。”
邢一梦一路被邢妈拉着,早已忘记刚刚邢奶和邢爷打自己时那凶恶的模样,满脸快乐。但看到邢妈紧蹙的峨眉时,邢一梦自觉的收起笑容。
“妈妈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的犯愁?”
邢沫听见邢一梦的声音,拿着吃的就冲到院口。
“妈妈,姐姐回来了。”
邢奶的尸体还在池里泡着,只是那粉色的池水,已经变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