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没法骗自己。

一个灵魂拷问一直在夏天脑海回荡，以至于严重影响了他的心境。

假如刚才不是董海瑞而是胡戈违抗军令混进秘境，那他应该救谁？他会救谁？

他还会以违抗军令的原因，选择救另外一位战士吗？

继而，更多的灵魂拷问一个个涌上心头。

如果是刚才那种情况，二选一只能救一个，孟小冬和鲈鱼他选择救谁？

更残酷一点，同样境遇下，小爱和小艺他选择救哪一个？

还有，如果是小艺和他自己一起陷入绝境，他是把回溯用在自己身上，还是选择救妹妹！

夏天头痛欲裂，体内源能都开始混乱，脑袋越想越痛，他突然站起来，低着头对着旁边的大树，狠狠地就是一拳！

体内混乱的三色源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顺着他的拳头狂涌入那颗大树。

夏天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他想明白了。

所有的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他除了让自己不断变得更强，除了尽量不让自己陷入那种必须二选一的绝境，他还能有什么其他道路？

他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

一时间夏天似乎卸下了千钧重担，心境隐隐预约也有了一些突破，他忍不住产生了一些羞惭的心态，怎么能把气撒到大树身上！

不好，刚才那一拳该不会把大树打坏了吧？

他赶紧抬头去看，然后颇为惊讶地发现，刚才自己这势大力沉灌输源能的一拳，似乎对这棵树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大树连树皮都没破，仿佛他那一拳只是婴儿在给巨人挠痒痒。

没等他仔细观察眼前的这棵大树，周围忽然响起类似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咔嚓咔擦，空气中不断发出碎裂的声音。

夏天猛地一惊，似乎自己打碎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眼前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就像一面面镜子被打碎，渐渐露出了后面的东西。

这这这，自己无意之中打破了什么禁制？

只是片刻之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突然显现的景物。

这里，几乎就是传说中的仙境。

他身处一片广场的最中央，这是一片极为巨大广阔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就使人生出渺小之心。

白雾蒸腾，恍如轻纱，竟都在脚下漂浮。

夏天极目远眺，只见前方远处，广场尽头，在雾一般朦胧的云气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这里是秘境还是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