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昆砚反而认了真，仔细向她讲解道：“我不需要钱，我需要的，是鬼魂的灵力。我们石家共分四脉。一脉执掌镇魂灯，其职替鬼魂织梦；一脉执掌镇魂铃，其职操纵鬼魂；一脉执掌镇魂锁，其职囚禁鬼魂；一脉执掌镇魂钉，其职让鬼魂飞魄散。我是镇魂钉一脉，所以，我们这脉汲取鬼魂的能力便是让其消亡。不过，时日久了，我发现让鬼魂自愿舍弃魂魄给我，比我豪取抢夺获得的灵力更为纯粹。就如一件珍宝，如果你去抢，或许你能完整抢来，但更多你抢来时已有残损，但如果是对方恭敬奉上，那么，我得到的，定然是完好无缺的！”

沈从星听得也算认真，但依旧嘟囔道：“还是没说到重点，重点不该是怎么赚钱么？尽是些魂飞魄散，打打杀杀……”

石昆砚只作不闻，继续道：“有三种鬼魂的灵气最大，一种便是年代久远的，一种是死得冤枉，积怨极深，一种是纯粹无暇的孩子之灵。但若是助鬼魂转世投胎，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是半分好处都得不到的……”

石昆砚话没说完，沈从星却突然道：“所以上回，你才不愿放过莫璇玑？”

石昆砚本是想将话语说完，没料沈从星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他不得不停下解释：“灵魂存活在这个世界，是需要人的精神气的，就如柳映霞，哪怕她不愿意，可她只是跟着戴絮兰，便能让她伤了元气，但再怎么说，戴絮兰的死和她关系不大，所以她依旧可以投胎转世。但莫璇玑不同，她为了存活在这个世界，已经伤害过数条性命，便是我不出手，她也不可能转世了。”

沈从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问：“那池洛汀呢？她虚虚幻幻，随时消失，是否因为她不愿去伤害活人性命？”

“是！”石昆砚继续，“学校没放假，操场那阳气盛，所以池洛汀无需伤人性命便能汲取元气，可现在学校放了假，再加上她游离在这个世间，实在是太过久了，所以才会那样。若不投胎，只能消逝。”

沈从星“哦”了一声后，提高声音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到赚钱上啊！”

石昆砚瞥她一眼：“好像是你打断我的话的！”

沈从星细想想，似乎的确是，讪讪笑笑：“你说，你说。”

“鬼魂的灵力能增加我们的能力，比如能看到鬼魂的过去，能施法看到人类的未来，消除人的记忆……有了那些能力，还怕会没钱么？”石昆砚反问。

沈从星努力想了想，好像说得也挺对，有了那么多能力，随意给个富豪算个命，钱就“哗哗”来……于是她便用力点点头，完了，凑上前：“那池洛汀都已经转世投胎了，还哪冒出个鬼魂，将灵力交付于你？”

“我还是去帮你办出院手续吧！”石昆砚说着转起了身。

“哎，你话说半截，怎么不说了！”沈从星大嚷。

石昆砚已然走到了门口，不曾回头，吐出三个字：“苏慕寒！”

“苏慕寒？他也一直没去投胎？”沈从星一下愣在了那边，“他将所有灵力交于你，只是让你帮助池洛汀完成夙愿，助她转世？”

石昆砚脚步虽停住，可没有回答，只听沈从星继续道：“可池洛汀等的，从来就是他，他何须要你相助？”

石昆砚终于回头：“因为，苏慕寒一直以为，池洛汀等着的人，姓柯名简。”

那一日的雨，落呀落呀，落尽了整个春夏秋冬，落了一地残花，千年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