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听得直翻白眼,“我现在还没及笄,你着什么急?”她说着话,迈出了门槛。
“染染!”君慕凛一下就乐了,“你可算出来了。”说着就奔着他跑了过来,十分自然地一拉小手,笑嘻嘻地问:“天色还早,有没有吵到你睡觉?”她摇头,“没有。”说着,从默语手里接过两纸信笺以及几包药材,统统都塞到君慕凛怀里。“我知道你要离开上都城,这两张纸一个是我写的药方,一个是我整理出来的应对方案,我写得很详细,你路上休息时仔细看看。我所知甚少,所以无法准确推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的,这方子能医个大概,便每一样药材都经过我之手,多多少少也能起些作用。你到了那边,按方子再多配些药,然后把这几包混
在一起熬,药性虽说被分散减弱,也了胜于无。”
她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抬起头来,语带埋怨地问:“听懂了吗?”
君慕凛眼中紫光闪烁,一张脸好看得直逼日月星辰,撩拨得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慌了又慌。
“听懂了。”他收起一惯的嘻皮笑脸,却藏不住满眼的宠溺。“染染,你真细心。”她无奈地叹了气,“我不细心能行吗?你赌得不就是我会为你准备这些,所以才向皇上主动要求走这一趟,我猜得没错吧?”她盯盯地看着君慕凛,语带埋怨,“你我之间交集并不算多,你怎的就如此笃
定我能保你平安?你可知牲畜爆发大范围的死亡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这种状况已经蔓延至人类又意味着什么?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帮不上你,你可想过这一趟的风险?”
他见她急了,心里竟十分欢喜,他们家小染染在为他担心呢!
可欢喜的同时却又心疼这丫头,这会儿才看到她泛黑的眼眶和疲惫的神情,这状态怕是一夜没睡吧?“我知道。”他捏捏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可一来家国天下,我是皇族,总不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惹事生非,遇到这种事是无法退缩的。更何况,我知道我们家染染有本事,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你既然遇了四哥先听说了这个事,那就一定会有所准备,不管谁走这一趟你都不会让他空手而行。但是染染,我这个人心眼有点小,你是我的姑娘,你的好东西就只能给我一人,所以我就跟父皇请了命,由我
亲自过去。”
她简直无语,“你这心眼儿也忒小了,还有,曾经有很多人用很多词汇形容过我,但善良这个词还真的就只有你才会没事儿就挂在嘴边。”君慕凛将“心眼小”这个定义发挥到了极至,他问白鹤染:“以前给我解毒是用你的血,那这一次该怎么做?”他一边说一边将头凑近了去,两个人几乎就要鼻尖儿碰着鼻尖儿了。“染染,如果有很多种方
法能保我平安,那能不能让我来选择一个最适合的?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回到上都,我会想你。”
他将人揽入怀中,越凑越近,说话时轻轻吐出的温热气息扑到她的面上,带着好闻的沉香味道,传递给她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与踏实感觉,还有沁彻人心的浓浓爱意。“你想得美。”明明心中欢喜,却又习惯性地说出执拗的话来,白鹤染觉得她在这方面可能是没救了。“我最多咬你一口,咬深一点儿,保你几个月百毒不侵罢了,其它的想都别想。”她狠狠瞪他一眼,
挣开怀抱。但脸却红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在自家府门口,不好意思。
可君慕凛这人脸皮厚啊,媳妇儿不好意思不要紧,他好意思。于是刚挣脱的人就又被拽了回来,手臂一展,紧紧环住。“就亲一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这更亲密的事咱们又不是没做过。话说起来,染染,你是从咱们相遇的第一天起就验证过我的实力了,应该
放心才是。”
白鹤染觉得自己遇着的是个色狼,“当初怎么手贱管了你,让你毒发身亡多好,我也省得有这么多糟心事。你快把我放开,光天化日的让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不放,再抱一会儿。你同我在一块儿哪能有什么糟心事,糟心的该是那些仇人才对,强强朕手,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嘛!”
堂堂十皇子,跟别的女人挨得近点儿就会产生强烈排斥的十皇子,现在居然抱着个姑娘甜言蜜语,贴到近得不能再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边上的侍从落修都看傻眼了,之前虽说十殿下对这个未来的王妃也很不同,也挺出乎他意料的。但眼下这都直接抱上了,还是让他有点儿接受不了。
迎春和默语也接受不了,她们家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呢,这会儿天都大亮了,怎么可以这样啊!这不是……这不是流氓行径么?
可耍流氓的人是十皇子,她们敢怒不敢言,只能拼命地给落修使眼色,意思是别光站那儿看热门,管管你家主子。
落修实在被白眼飞得忍不了了,无奈轻咳了两声,开口道:“主子,该出发了。”君慕凛一脸的厌烦,“要你们干什么,就知道坏老子好事。”话是这么说,手臂却还是放开了。“染染。”他没了那副调儿浪荡的样子,虽然还是握着她的手,面色却愈发的严肃。“这个事情很严重,九哥脱不开身,别人去我又不放心,只能自己跑一趟了。你在京里有事就找九哥,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帮你。还有,昨天你在街上遇着的人是我四哥,他人也很好的,虽然之前一直都不在京里,但既然回来了
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染染你放心,就算我不在,你也不是没有人保护,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的,知道吗?”
他就像个老妈子嘱托女儿一样,念念叨叨,生怕哪一样漏掉了,他的小染染就会受欺负。
白鹤染被他念得烦,小声骂了句:“啰嗦。”“我啰嗦点总比你真的遇了事情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找谁要强得多。”他告诉白鹤染,“上都城很复杂,远比一座文国公府要复杂得多。你回来不久,还没有融入到这个圈子里,等以后你慢慢的接触到
力的反而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孩子。”白兴言一进屋就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就不痛快起来“母亲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本国公这些年对白家的贡献还不够大?我辛苦谋划复兴文国公府,难道就是为了我自己?难道受益的也就是我自己?
母亲如此说话太伤人了。”老夫人紧皱了一下眉,闷哼一声反问他:“你这是在质问老身?还是认为老身沾了你的光,享了你的福?白兴言你别忘了,你是我生的,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今日之事也确实是你三弟救了你的脸,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