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抚额,“受不了也得受啊!”
“小姐您得管管。”“问题我也管不了啊!我一不知道他啥时候来,二不知道他啥时候下药,怎么管?”她拍拍窗框,“我说,姓十的,白天来吧,我这一院子下人三天两头一迷糊,容易迷糊出病来。是,病了我也能治,但
关键费劲啊!你见过哪家小姐有事儿没事儿给下人治病的?”
君慕凛想了想,点头,“也行,我们家小染染是个善良的姑娘,那往后我就白天来。但估计我要是白天来了,你回头得给你爹治病,我怕他迷糊,他看着我肯定得迷糊。”
“那你就让他多迷糊几回,反正活该。”“那成,就这么定了,我去准备准备,明儿头午就过来给你送针,还有上次你单子上列的那些药材,都一并带着。不过我看你这院子挺小,那些药材送过来也没地儿放,行了,回去我一起想想,看给你
这院子改造改造。”
白鹤染点头,“行,那你回吧!”
“别啊!染染你好歹让我看你一眼,我好几天没看着你了,怪想得慌。”
“明天不就见着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身边那丫头没迷糊。我那药是夏阳秋给的,下的时候也是掐着份量下的。别说没有武功内力在身的丫鬟,就凭我这次下的药量,就是你爹身边儿那些个暗卫都得倒了。她为啥不
倒?”
白鹤染急了,“你说什么?你有病吧?我这一院子妇女儿童的,你给她们下那种暗卫都能倒的药量?我就问你,就照这种下法,她们下个月能醒不?”
“能,下个月肯定能。我都算过了,最多十天肯定醒。”
“十天?”这回别说白鹤染急,就连默语都急了“小姐,十天人还不得饿死啊?再说,咱们院儿的下人十天不露面,在府里也瞒不住啊!”
白鹤染也气得直拍心口,“报应,报应啊!白天我还搁那儿气别人玩儿呢,晚上报应就来了。君慕凛你到底哪伙儿的?”
外头的人一哆嗦,“谁?叫谁呢?君慕凛谁啊?小染染,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当着我的面儿叫别人的名字,我跟你说我可受不了。”
“行。”白鹤染气得直翻白眼,“十爷,十爷。你就给我装吧,使劲儿装,有本事明儿你也别认,谁认谁孙子!”“染染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翻墙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药洒了。不过说到这儿我就更纳闷了,你身边儿那丫头究竟什么来头?那么多药都没把她给药倒,该不是跟你一样变态吧?染染,
你身边儿要是还有像你这么变态的姑娘,可不能掖着藏着,我九哥那儿也单着呢!肥水不能流到外人田。”
默语吓激灵,“九……我可不干,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小姐,您快跟他说说,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中毒。不只这次没中,上次也没中,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嫁九……不嫁九。”白鹤染同情地拍拍默语的肩,再跟窗外的人算帐:“说谁变态呢?一大男人,大半夜趴姑娘家窗户,你才变态。还有,我的丫鬟没什么特殊,之所以没晕是因为离我近,成功避过了你这个邪,别给你九
哥保媒拉线。”
“这样啊!”君慕凛感叹,“小染染你还真是……变态啊!”
她再次抚额,行吧,刚说去的话又给她还回来了。“赶紧走吧!再不走明儿起不来了。”
君慕凛挺失望,“真不让我见?”
“明儿白天见。”
“……行吧,就听你的。那我可走了,小染染,乖乖等着,明儿爷来给你撑腰。”
窗外的人都走了,白鹤染苦着一张脸拍拍默语,“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沐浴?”默语有点儿凌乱,“半个时辰前不是刚沐过浴吗?小姐还洗啊?”
“不洗不行啊!”她欲哭无泪,不洗澡,这一院子人可怎么整?白蓁蓁还在呢!她这个命真是……罢了罢了,忍吧,谁让她碰上了一个无赖。不过再想想明日即将发生的事,心中不由得期待起来…
大半夜洗两回澡,白鹤染觉得除了她也真没谁了。
默语老老实实在边上侍候,几次欲言又止,看得直着急。
“你们当丫鬟的是不是都有同一个毛病?”她问默语,“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一会儿张嘴一会儿又把嘴闭上,你说我就在边上看着,难受不?”默语想了想,“好像是挺难受的。那奴婢就说了吧!其实奴婢就是想说,打从上回那位十爷来,奴婢就猜到他可能就是十殿下了,毕竟紫眼睛的、又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这世上据说除了十殿下之外,
再没别人。”
白鹤染点点头,“分析得还挺全面。”
“那小姐您怎么不接圣旨呢?奴婢看你们挺熟的,关系也挺融洽的,为何迟迟不接赐婚的圣旨啊?”默语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白鹤染却纳闷了:“默语,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就我跟他的关系,能用融洽二字来形容?”
“能……能吧?”默语分析,“虽然每次都是又打又骂的,但也不是真打真骂,过后不还能合好么。有句话说得对,打是亲骂是爱,所以奴婢觉得,用一句融洽来形容也算准确。”“准确吗?”她实在不能认同这丫头的观点,但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于是摆摆手,“罢了,你说融洽就融洽吧!”她起身,迅速披了条毯子,“把这桶水一瓢一瓢舀出去,挨个屋洒上。记着,洒的时
候离昏迷的人近一点儿,每个屋多洒些。”
“恩?”默语愣了,这是什么路子?大半夜洒水?还是洗澡水,二小姐没……毛病吧?
“我放药了。”白鹤染无奈地告诉她,“洒完之后明儿一早她们就能醒过来了。”
不像他的那些个小妾,都是不下蛋的母鸡。”白鹤染失笑,“一个两个生不出兴许是女人的事,可若所有的女人都生不出,那就只能是男人的事。出了问题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顾着去埋怨别人,他这求子之路势必会很漫长。不过……”她双眼眯
了起来,眯成一条可怕的虚线。“不管男人能不能生,这个女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再做一个母亲的。”
她说着就要往前走去,君慕息伸手拉了她一把,“你干什么去?”
她指指前头,“不配做母亲的人,我去帮她一把,断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念想。”说完,手臂抽出,小身子往下一弯,猫着腰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