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就是后来的柳莺。”
“不错,后来我问了这个女子的身世,她说她是被遗弃在丛林中,后来被她的养父母所救,养父母在她十岁时也双双去世,所以她就自己在这个房子中长大。我见她如此可怜,心地又很善良,就收她为义女,传她制玉手艺,并把她定为下一任制玉师。”
“那后来呢?”
“我们相处三年,她天分很高,学东西很快,也对我很孝顺,可是不知为何,母亲却不喜欢她,只说她的身世不清不楚,不宜收入柳家,可是我的脑子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只想收她为义女,传授她技艺。”
“不受控制,是怎样的感觉呢?”
“就是感觉她说的都对,想照着她说的去做。”
“蓝目族有一项技能,就是迷惑术,被迷惑的人身体不会出现什么不适,虽然有自我意识,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就会想要随着迷惑者的想法去做。”
“对,三个月前,她突然提出要设立擂台找如意郎君,于是我就设立擂台,并决出优胜者程嘉轩。”
“这个程嘉轩有何特别?”
“程家是在扶风村制玉技能仅次于柳家的世家,制玉技能之高超,也是让其他世家望尘莫及的,他们家还有一项技艺不外传,就是玉制暗器。”
“暗器?只有程家会做吗?”
“对,然后在成婚前一天,程嘉轩和柳莺突然失踪,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还带走了其他东西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人,他们还带走了黄龙玉,这黄龙玉是今年要给皇宫进贡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母亲听到了,就被气晕过去,然后不治身亡了。”柳如玉说着就崩溃大哭起来。
“那你找寻他们有没有什么结果了呢?”
柳如玉用衣襟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派出去三队,如今只有两队回来复命,还有一队至今没有消息。复命的两队均说没有消息。”
“那另外一队的方向是哪里?”
“去往幽国,天权国方向。”
“果然是天权国方向。”左定一突然心中了然。
“你早就知道会是天权国方向?”
“之前只是猜测,如今听到,便验证了心中所想。”
柳如玉突然又大哭起来,跪在左定一身边,“大人,如今合族前程都断送在我手上,我只求不要连累家人,我一人死足矣。”
左定一再次将柳如玉扶起来,说道:“此事,不能全怪你,你武功不弱,当时是因为受伤,意志薄弱,才会被柳莺下了迷惑术,他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计划盗取黄龙玉做成暗器。”
“什么?做成暗器。”
“对,此事我可能不能全部相告,只能保证我回皇宫之日,将缘由禀告国君,恕你们无罪。”
“此事,便全仰仗大人了。”
“今日,你没有见过我们,不要告知他人,如果我知道你告知他人,你合族的前程我就不能保证了。”
“是,我一定守口如瓶。”
“如此,甚好。”
回客栈的路上,两个人并排走在街上,夜已经深了,已经没什么人走动,而且他们穿了夜行衣,路上的人极少会注意到他们,落羽对刚刚左定一拿出的腰牌很感兴趣,问道:“刚刚你就不怕柳如玉说假话?”
左定一笑了一下,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这个腰牌,你早就想问了吧,憋的辛苦不辛苦?”
“是,这个腰牌有什么特别?”
“上边有个冥字,是国君让身负使命的人行事更加顺利而特制的牌子,全冥国应该只有五块。”
“那很厉害啊,为什么国君会给你呢?”
“因为当年二皇子遇难,我出手相救,后来大皇子执政,国君想让我好好地辅佐,也希望我能对大皇子有所制衡。”
“制衡大皇子?国君不相信大皇子吗?”
“朝局多是复杂又动荡,如果一味扶持大皇子,大皇子就会生出独尊之心,治理朝政就容易一言独大,如果一味打压大皇子,又怕是会让大皇子生出怯懦之心,所以要有人扶持有人制衡。”
“问一句不该问的,你对皇位,有过觊觎之心吗?”
左定一突然停下,转头看着落羽,“莲儿,我说的话你信吗?”
落羽心里突然漏了一拍,然后点点头,“我信你。”
左定一突然放松一笑,对落羽说:“皇位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生在这个国家,冥国对我来说很重要。谁执政都不要紧,只要这个国家好,我就觉得很好。”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莲儿,你也很重要。”左定一小声说,落羽并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没事,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动身去天权城。”
“什么嘛,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