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齐莹不忍父母独自祭岛，正要追随而去，忽然一阵掌风将人拦下。

白曜眸风落在无穷的深海之下，口中却是向他问起，“岱舆血脉世代守护归墟水域，你可还记得你母亲曾说起过什么特别的话？“

齐莹满心只有以死殉志，垂丧着遥遥头说不记得了。

姬罗见状很是无语，将手中无聊时揪来一朵小红花丢下海，“若真是想知道，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白曜闻言将眸光转落回她身上，“你想去？”

你的坟头吗？姬罗实诚的点点头，归墟圣地，这世间怕还没人去过呢。

“那便走吧！”白曜话毕，纵身跃入深海。

姬罗嘴角露出丝莫名笑容，随即跟着那袭黑袍潜入海中。

白泽毫不犹豫的化出兽形跟上。

眨眼间摇晃不稳的巨石上只剩下齐莹一人，见三人接连跳海去寻找归墟，想着反正都是葬身海底，不如也去看看那神秘之地，一咬牙也追了上去。

空中众人静默目送最后一块方壶土地淹没在巨兽翻腾的海中，摸着手中的温热的圣石碎片，擦干脸上的残泪，驭着鸟兽飞向远方。

…………

蓬莱仙境中众人惊愕的看完何罗将方壶撕扯粉粹，坠入无边深海。待群兽慢慢匿入水中散去，白雾重新汇拢覆盖了整片海域，曾今方壶所在变成一片空海再无仙岛影踪。

慢慢有人回过神，眼前依旧是锦衣华服，花团锦簇，岛中仙鸟欢鸣，舞乐声声，分明一派欢乐祥和的神仙境界。

可方壶没了。在他们眼前被成千上百的凶狠海兽撕成碎片。方壶人的哭歌仿佛还在他们耳边回响。

阿儿去了何方，怎的不还乡；阿儿去了远方，再不会还乡。

头上的巨幅水镜慢慢散去，天空依旧云淡风轻，但蓬莱岛民却再也无法欢歌起舞。方壶沉入深海，哀惧却渗入他们心中。岛人手中的水晶杯沉重如山，瓜果也再不香甜，他们沉寂的聚在岛崖边望着方壶的方向唱起哀歌。

落日西斜，又是那抹明黄的余晖，悠扬低沉的歌声慢慢传向海面，传入蒸腾而起的白雾之中……

…………

白曜几人跳入深海，身边皆是何罗交缠蠕动的身体，一时不得方向。

姬罗在何罗的身体间壁里找到白泽将他拉向深水处，从宝囊中掏了颗硕大的夜明珠，一时身边海水清亮，白曜循光而至。

三人体质特殊，并不畏水，行动起来与地上无异。

但齐莹身娇体弱，挤过海面的层叠兽墙便已经精疲力竭，海水绵厚压身，何罗们将海面遮的严严实实，少年陷在漆黑诡静的水中不知如何是好。

姬罗不知他也跟了下来，见一抹浅影向这边飞速游来，凝出水刃就要扎过去。

“是齐莹。”白曜位居水神，在水中反而更加耳聪目明，及时拦下姬罗救了他一命。

齐莹不知自己差点死在姬罗手上，只顾着满心欢欣总算没有落单。“还好我循着光过来了，不然真要喂了那何罗了。”

姬罗挑眉讽他，“你本来就要以死明志，喂了海兽不是正好。”

齐莹沉默。他并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在这些摧毁了他两个家园的罪魁祸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