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珅带着木兰来到府门前,便见宁立恒,早已脱下了一身白色长衫,背负荆条。
他后背细腻的皮肤,被荆条扎得鲜血直流
依然这么,直直地跪在门口,不言不语。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这书生,终究还是认得什么是荆条,什么是木棍。
严珅暗道。
见那满背的伤痕。
严珅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月朗星稀。
虽是晚了,围在府衙门口的人,依然很多。
百姓对着宁立恒指指点点。
众人见青天大老爷出来了,便齐齐跪下请安。
宁立恒发现了严珅的身影,却是默不作声,只是头颅更低了。
“大家都散了吧,本官与这位宁秀才,还有些话要聊。”
严珅笑着摆摆手,对着围观百姓吩咐道。
“是,小人遵命。”
异口同声。
百姓瞬间散去。
来去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
像是从来就没有来过似的。
真·令行禁止。
严珅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有了回报。
百姓对他的感激与敬畏,比之高高在的皇,也不遑多让,甚至更······
“人都走了,说吧,你要干什么?”
严珅望着地下跪着的宁立恒,冷冷地道。
这收拢人才的临门一脚,严珅并不想温情脉脉。
位者,不仅要有体贴下属的温情,更要有统御下属的威严和手段。
一张一弛,才是用人之道。
果然。
宁立恒见严珅语气里的冰冷,身体一震,头埋得更低了。
此刻,他更加不想,或者说是不敢起来。
“跪久了,就很难再站起来了。”严珅似有所指,下这最后通牒。
宁立恒似是听出了什么画外音,犹犹豫豫地站起了身子。
“严大人,晚辈,晚辈······”
宁立恒支支吾吾,一脸尴尬,全然没了原先的书生意气。
直面了现实,认清了自己,倒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严珅见状,倒是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少年人撞南墙?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