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老师，请你不要偷换辩题好吗！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你多出来的百分之三，而不是你成功的根本。而且我对你的皮囊半点偏见都没有，我只是给出了我身为编辑专业性的指导意见，这百分之三是对你自身优越性条件的肯定，我们希望尽最大的努力，发觉你自身的潜力，让资本与个人之间的利益达到平衡，这样有错吗？”

看到小小非常严肃的盯着自己，眼神冰冷刺骨，眼底原有的一点微光悄然消失。原本因为喝了酒而染上的一抹好看的红晕消去了大半，冷峻的话如一把刀戳进亦然的心坎，他深吸一口气，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刚刚我太不冷静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小小的声音降了八度：“小兔老师，既然今天你非要掰开揉碎的和我辩一辩，那有一件事我想向你询问？”

“你说。”

“那次海南的作家研讨会，我记得我根本就没有收到关于你的会议邀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次活动的现场，我非常好奇。”

“我……”经小小一问，亦然竟迟疑着没有给出回答，他的背部靠在沙发上，上手交叉在胸前，好看的凤眼眯着似在回想，眼神低垂，撇着小小的方向。

“不急，你可以慢慢的想，你还可以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从没有关心过自己的编辑王二，长得好不好看，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却在如此关键的节点上发了疯一样，偏要弄个明白，探究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对你来说究竟为了什么？。初遇的雪夜，你给我的理由我不记得了。”小小抬眼，像一只豹子盯着眼前的猎物，声音冷冷的说：“麻烦你重复一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谁都没有再开口进行过解释或是质问，小小看了一眼手机已快四点，她抬眼看了看亦然，亦然仍旧低着头很是沉默。但是他那静若无人之地的眸子里，点点的荧光却是闪烁不定，小小盯了一会没再出声，拿起手机，发了一封剪短的邮件：“这个地址，麻烦来接我一下，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邮件很快收到了回复：“20分钟后见”，发件人是齐雯工作室。

小小掐着手机上面的时间，10分钟过去了，仍旧没人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手机的邮件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到了下来。”

小小起身，惊醒了身边一直沉默的亦然：“时间不早了，我的代驾到了，小兔老师，我先走了。”

她起身拿下挂在衣架上面的外套，而亦然却在这时拽住了她的胳膊，小小侧头询问：“怎么了，合同还有什么不明确的事情吗？”

“老王，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亦然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的目的已达成，若是你还想见面的话，我们可以再约时间。若是你不想，为避免大家尴尬，我会向云门书局总部申请，给你换一个更好的编辑。”小小轻轻的拂去亦然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她穿上外套，走到门边，回身穿鞋的时候看着身后的亦然，亦然紧握着双手，耸着肩，全身的神经紧绷着，眨眼的频率很快。小小穿好鞋没急着出门，而是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像上次一样上前拂去那眼中蓄满的泪水，只是轻叹一声：“小兔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