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轩那饱含杀意的“杀无赦”三个字,左武卫的士卒下意识地一顿,但是随即又开始缓慢而果断地向前迈进,因为他们没有听到自家将领的新命令。那么就得继续执行将军之前的命令——前进!而且他们现在也顶着盾,一百名弓箭手给他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卢华基!”李轩再次大声吼道,“瞄准敌方主将,准备!”
“诺!”随着一声响亮的答应。护粮军军营大门两侧的草堆突然掀开,四架已经好弦的八牛弩推了出来,面十二根标枪似的巨大箭矢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令人望之生畏。
“停!”黄脸将军急忙嘶声吼道。看到这四架八牛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将面前三百护粮兵碾成齑粉的打算。
从对手握刀的姿势和盾牌的高度,他就能判断出挡在自己前面的是一群新兵蛋子。对于这种没过战场的菜鸟,麾下身经百战的左武卫府兵们只需一次冲击,即可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
但是那四架八牛弩,他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了。这玩意是用来攻城的,射程高达三百步以,现在距离自己也就一百步不到,一旦发射,自己绝无幸免可能。在这个距离,什么盾牌,什么盔甲,在八牛弩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十二根箭矢所过之处,肯定就是十二条血路。
黄脸将军很轻松就能判断出来,只要李轩手下的三百护粮军能坚持八牛弩三次弦的时间,崩溃的肯定是左武卫,因为自己今天也只带了三百人来,根本不够四架八牛弩收割的。
黄脸武将有些纳闷,他弄不清楚对方作为护粮军是从哪里弄来的八牛弩,更不明白的是谁给了护粮兵胆子让他们敢跟左武卫正面叫板的。如果他要是知道这四架八牛弩是自家兄弟送门去的,估计能直接气的吐血。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他能够弄清楚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的窘迫境况就已经足够了。既然李轩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克制”,那就说明还是有谈判的可能性的。
想到这儿,黄脸将军走前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左武卫车骑将军麦杰奉命在此执行公务。不知对面领军的是哪位将军?为何带兵拦住我军!”语气虽然仍是愤怒的,但是已经远没有了刚才传令战斗时的气魄。
这是认怂了,要“吃讲茶”的节奏了啊。李轩心里笑了起来,他学的时候调皮捣蛋,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吃讲茶也不是吃过一回两回了,不就是睁眼说瞎话吗?谁不会啊?于是冷冷地说道:“在下护粮军随军郎中李轩,当不得将军的称呼!我军也没有挡住任何人的道路,我军只是在保护大隋军粮而已。”
“随军郎中?!”麦杰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这护粮军到底是什么章程?居然是一个郎中在指挥?但是不管是怎么回事吧,既然李轩搭话了,显然他就是现在这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护粮军的主事人,有事还得跟他谈。
想到这儿,麦杰只好强忍怒火说道:“李……郎中,你护粮军为何囚禁我左武卫校尉贺若雄和三十名士卒?又为何让我们拿钱赎人?难道护粮军是土匪强盗不成?还希望今天能给大伙一个解释!”麦杰眼见动武自己一方肯定吃亏,况且真要是杀了人,自己的前程也会受到影响,于是只好“讲理”了。
其实讲理有时候是最不讲理的一件事,因为身份不对等,根本就没有理可讲。他就不信讲理,李轩这个不入流的随军郎中能跟自己这个正五品的车骑将军讲,李渊那个行军司库也不过才是从五品而已,更不用说自家主将是正三品的大将军了。
左武卫的士卒们都是暗松了一口气,收起兵器退向道路两旁。只要将军肯“讲理”就好,不管哪边能讲赢,好算是不用跟友军火并了。这仗就他娘的没法打,自家是百战精锐府兵,对方是后勤部队,还都是新兵蛋子。打输了固然丢人,打赢了也不是啥长脸的事,更何况,对方有八牛弩,想打赢还真不容易。
李轩冷笑一声说道:“在下不知道麦将军说的是什么。我护粮军怎么会扣押友军呢?我们只不过是扣押了几个到护粮军闹事的地痞流氓罢了。”
“你!血口喷人!”麦杰一张黄脸都被气成了红色,他发现不但打不过李轩,连讲理也讲不过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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