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听到我弹琴吗?”
顾衍手指微顿,过了片刻,才缓声应道:“嗯。”
一开始只是路过,被琴音吸引,后来越来越多地经过琴房,看到她的身影。
还有渐渐熟悉的旋律。
何倾沉默了一会儿。
顾衍顿了一下,最后嗓音微哑道:
“我在那里看到过你很多次。”
最开始是一个人。
最后变成两个人。
何倾眼睫缓慢,又轻柔地颤动起来,最后眼眸半阖,听到他缓声叙述:
“倾倾。”
他的眼神落在透光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温凉的月色上:
“我全都记得。”
他缓缓垂眸,抱紧了怀里的人:
“你和他”
他突然顿住了,沉默了很久,才有哑声道:
“那,我就在外面。”
何倾反应了几秒那是哪,最后缓缓抬眸看向眼底的情绪被遮掩住,看不分明的人,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很酸很酸的涩意蔓延开来,就感觉到他轻吻自己。
“我就在外面,手里拿着给你的信。”
最后那封信,他丢失了。
他慌不择路,最后扶着树气喘吁吁地弯下腰的时候,才发现那封汗浸湿的信早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封信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到。
他会伤害到她的。
可是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他提心吊胆了好几,所有的情绪却在看到柯暄笑着伸手揉她的头的时候,湮灭,化为巨大的嫉妒和不甘,还有酸涩,他觉得自己可能都要被定在原地了,最后却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绕过了琴房。
后来他又找过好几次。
可是那封信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同他出一切的勇气。
其实他知道,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柯暄那的回应他没有听到,可是后来她和柯暄之间的互动却明了一牵
他的心好像被砸得稀巴烂,一块一块剥落的时候,都带着血腥味,锈迹斑斑,疼得他好几都根本没办法看进去一个字。
脑海中都是巨大的轰鸣。
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的场景也是模糊而迅速的。
带着颠倒和混乱,让人根本无法回忆,甚至是抗拒这样的回忆。
他只记得,那以后他的生活好像被放慢了,又好像被加速了,每个关于她和柯暄的镜头都无限拉长,却又快速地掠过。
后来他们分手的那,他走到琴房边。
还是她常常弹奏的旋律,可是却透着巨大的疏离,低沉又嘶哑,像是掩埋在铁皮下。
他听到了锈蚀的味道,比当初他感觉到的更甚。
何倾眼睫潮湿地吻他的下巴,没有问他信的内容是什么。
她大约能猜到,心里却像被揪紧了一样,生硬地疼。
她不知道那他就在外面。
可是如果设身处地
温热的吻落在她眼角,她听到顾衍嘶哑的声音:
“倾倾。”
“没有什么是应该被抛弃的。”
就连他自己,糟糕至极的那段时间,他也从来没有想要抛弃过。
何况是他这么好的倾倾。
他不希望她因为一段不好的,糟糕的回忆抛弃自己喜欢的事,更不希望她潜意识里觉得,那些过去里的人,与她有关的一切是不好的。
他想他大概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柯暄。
也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过去在她心底腐朽。
无论在过去的哪个时间,何倾都是值得被爱,是最好的人。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也不可以苛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