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反应过来那应该是高二的教室,顿了顿,何倾已经牵着他的手到了讲台边。
已经贴了新的名单和通知的墙面很整齐,边角卷起,好像看不到当年的痕迹了。
顾衍才有些后之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们毕业有将近十年了。
不是刚刚毕业。
再深的痕迹也早就应该被抹平了。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握着何倾的手。
在排列很整齐,已经记不清是不是和他们当年一样布局的课桌当中穿校
这种感觉是很陌生,又是很熟悉的波动。
在某个地方停下来的时候几乎有了相同的恍然。
这是何倾高三的座位。
顾衍忍不住看了眼窗外。
每次他从她位置对着的那扇窗户前经过的时候,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她在坐姿很标准地握笔写作业,或是背书。
极少的时候,会看见她趴在桌上,墨色很深的发丝散落着,掩盖着她本来就模糊清冷的面容。
大约是实在太累了。
他就会在星夜陪伴的回家路上,默背完今复习的不够稳固的知识点之后,分神想起她今的样子。
好像每都没有变化。
很长的睫毛,温凉的眼神,散发着疏离的气息,但是很专注。
可是他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有时候也会拿着纸笔,想要描摹。
可是他不想让自己拙劣的笔触,笨拙地表达独一无二的人他大概永远没有办法画出他心目中的爱人,她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他知道自己画不出她。
还会想她今是在解哪门科目哪道题,是选择还是文字表述,她会不会觉得难,还是应该和往常一样,无限地靠近了答案,如果做对了会不会笑,没有做对是不是会觉得不高兴,趴下了是手又疼了,还是累了
所以后来复习知识点的速度越来越快。
回家的路有十五分钟。
后来可以熟练到,走出校门就已经过了一遍知识点,然后脚步不变地边想着她,边走路回家。
十二分钟都在想她。
于他而言是格外奢侈的一段时间。
有时候也会因为别的事,根本无法静下心想知识点。
比如她那个时候受着的流的言困扰。
从走廊上经过的时候,总能的听到一两句关于她的笑和闲谈。
他想阻止,可也知道他的插手只会让这件事变得更糟,所以大部分时候只会脚步一转,对身边的同学低语道:“老师是不是在后面?”
通常其他人都会做鸟兽状散开回到沉闷的教室。
也会有人嘀咕他怎么也会怕老师。
他只是怕她听到。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但是如果可以,伤害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他只是希望尽可能地把它们拦下来。
通常听到的那晚上会失眠,睡不着,脑海中边转着她的身影,边关疗,默背知识点。
他的高三只有两件事。
后来变成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