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那会儿流行沾沾学霸的光,一个班的人轮流着握手。
顾衍那会儿转到理科,两个月就从中流赶到年级前十,后来就没掉下过前三了,因此找他握手的人总是最多的。
何倾顿了顿,笑,看他一眼。
在电梯里碰到自己那位送她出国的叔叔,何倾礼貌问好。
面容和蔼的人微叹:“你呀。”
这语气像极了对家中辈训诫过后的无奈叹息,他身边的年轻秘书扶了扶眼镜,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何倾只是微微低首,并不答话。
中年男子于是又叹,看她一眼:“何氏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停顿一下,像是知道见她的机会少:“成家了就少往外跑,顾顾家。”
何倾想起自己还曾顶撞过这位,微顿,道谢:“我知道,谢谢祝叔叔。”
秘书微微垂首,不再看何倾了。
出来的时候几位长辈无不叹息,和她寒暄一会儿,又各自离开,之前坐在她身侧的于霂喊住她:“何姐。”
何倾转头看他。
其实乍一看到会议室里的年轻男子时她还有些惊讶。
她以为何远宏选中的人,总有几分该是像了他身上那种生意饶圆滑气质的,可是于霂却与她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同,倒是有点像周予,捉摸不透的感觉。
对面的英俊男子微顿:“抱歉,我母亲,并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已婚。”
他似乎还想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或许是明白再多的歉意都无法传达给当年的人了,所以片刻后又沉默下来。
何倾想了想,颔首,没有话,而是转身离开。
不管过去如何,都是上一代的事了,而且她母亲,在签下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应该早已释怀。
顾衍看到短信,垂眸,把准备好的文件放起来,看着何倾走到近前。
到了车上的时候顾衍咳了一声,语气温润:“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玫瑰。”
何倾看他,视线又移到后座上,果然看到一大束热烈如火,荼蘼一片的红玫瑰。
她笑起来:“嗯挺喜欢的。”
顾衍耳根可疑地红了一下:“嗯。”
到区的时候何倾的玫瑰吸引了一大批视线,顾衍想了想,换了只手提东西,侧头问她:“抱着累吗?我帮你拿一会儿?”
何倾看他,语气很平静:“你想让我再吃更久的醋吗?”
这束花比人还惹眼,他要是抱着,嗯。
顾衍微顿,想叹气:“可是我也”
话未完公司的同事打招呼:“顾总好,啊,嫂子好。”
何倾颔首:“你好。”
顾衍不话了。
他觉得自己多半是表现得气了些。
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