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盆温水,打算给徐子荞擦洗擦洗,门被推开了。
推门而入,见到一个陌生老太太,乔梦淑愣了一下,问:“这里是徐子荞的病房吗?”
张妈放下水盆,点了点头:“你们是徐小姐的朋友?”
“我们是她……父母。”乔梦淑温婉地笑了,拉着徐文儒走了进去。
打量着病房的陈设,不客气地吩咐:“你是她请的佣人?去到两杯水过来。”
张妈皱了皱眉头,她在容家都不曾被这么使唤过。
“还不快去?”乔梦淑见张妈没动,皱眉训斥道。
“嗯……”病床上的徐子荞,缓缓张开眼睛。
“徐小姐?你醒啦!”张妈听到动静一回头,正好对上茫然的大眼睛,“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们跟子荞有话要说。”乔梦淑很少被这么无视,对方还是一个佣人,不快地说。
张妈不理会乔梦淑的指使,而是扶着还迷糊的徐子荞靠坐到床头,喂她喝了点水,这才走出病房。
病房门关上,发出轻轻的“咔嚓”声。徐子荞已经清醒地看着病床前熟悉又陌生的两个人,露出嘲讽的笑。
徐文儒见状,眉头皱了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嘲讽的模样。
“荞荞,好点了吗?”乔梦淑朝床头靠近了两步,关切地询问,“需要我替你叫医生吗?”
“你来干什么?”徐子荞冷漠地说。
“当然是来看你啊,我和你爸爸特别担心你!”乔梦淑伸手想轻抚徐子荞的头发,却被徐子荞厌恶地瞪了一眼,只得放下手,干笑,“呵呵,看来荞荞没什么大碍了,那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你说对不对啊,老公?”
“咳,嗯……对,没事就好。”徐文儒知道妻子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就算不怎么愿意,依然硬着头皮尴尬地说。
“你是不知道,昨天你爸爸回来以后,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就觉得对不起你,他吓坏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哎,荞荞,你知道的,人上了年纪以后,就没有你们年轻的胆量了。你别责怪你爸爸,嗯?”乔梦淑笑吟吟地说。
“这不,一大早就吵着要来看你,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
不信任的看向徐文儒,徐子荞不敢相信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愧悔,但有忍不住有一丝的奢望。
“行了,别说了。”徐文儒打断乔梦淑。
病房里一时静默了下来。
“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徐文儒关切地问。
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徐子荞有点不敢置信,她的父亲竟然真的会关心她!
“没事了。”徐子荞不具有攻击性,淡淡地说。
“……那就好……那既然没事了,就快点出院吧。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徐文儒有点尴尬,看似手足无措地在病床旁来回踱步。
徐子荞同样紧张。
面对长久以来冷漠,却突然关心她的父亲,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维护这份从点而降的惊喜。
难道……经过一次生死考验,她因祸得福,真的能够跟父亲化干戈为玉帛了?
“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徐文儒走到床头处,伸出手,按在一边的柜子上。
“那……你注意安全。”徐子荞张了张嘴,挽留的话说不出口。
“还有……昨天跟你说的事,你千万记住……不要迟到了。”
手拿开。
一张黑色的房卡,赫然出现在柜子上。
徐子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沉默之后,缓慢,悲凉地望向窗外,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