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慌忙的逃到了沈谢氏的住处,菁华轩的下人们同他问好他也来不及理会,就手拿起小桌上的茶壶,直接便对着自己灌下去,一壶茶水顷刻间便见了底,他犹自未曾从魔障中清醒过来,颓废的蹲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菁华轩的人瞧见了,纷纷诧异,忙去禀告了沈谢氏。
沈谢氏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谢三郎这么个样子。
幼弟自来一表人才,于人前从来彬彬有礼,哪里会作这样的颓废状态,她欲上前问问谢思贤究竟怎么,不想刚上前,还没碰到谢思贤的衣角呢,他就忙躲了后头去了。
“三弟,我是长姐啊,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郡主给你难堪了?”沈谢氏有些忧心的问道,不怪乎她这样想,毕竟谢思贤今次过来也只去寻了李式微。
提到李式微,谢三郎似乎才平静下来,只是他依然抱着头,似在躲避什么,艰涩的出口道:“郡主也叫‘微娘’呢,她还叫我‘三郎’,长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沈谢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我还当你是为的什么这般反常,竟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她何式微是自己不甘寂寞,与人私奔没了音讯,因此无论是我们谢家为你重新相看也好,你再喜欢上旁人也罢都是理所应当的。”她又同底下人说道,“你们都先下去,我要同三弟说说私房话。”
那些人自然应是。
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们姐弟两个人了,谢思贤才说:“长姐,自微娘去的那些日子以来,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夜里每每都被噩梦惊醒,你说是不是微娘的鬼魂来找我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沈谢氏嗤笑道,她这个三弟哪里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了些。
谢思贤又说道:“可我今儿见明珠郡主的时候,竟恍恍惚惚的觉她身上有微娘的影子,她还让我叫她‘微娘’,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不过是巧合罢了,瞧你这么点胆量。”沈谢氏很是嗤之以鼻,“她何式微什么身份,明珠郡主什么身份,不过就是恰巧名讳一样罢了,竟就将你吓成这样。”
“有些人生来便命贱,因此即便是身死也是死得悄无声息,何家人即便是上门来也是他们理亏的,你又何必自己吓自己呢。”
谢思贤似乎听了沈谢氏的话泛了过来,艰涩出口道:“长姐说得对,是我反应太过了些。”
沈谢氏于是又问他道:“你同郡主可说了关系涵姐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