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完全让人没办法招架。

章萌有时候觉得，白挚这个人，大概是清楚的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的。

并且，就像是一个狡猾的猎手一样，一击即中。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转身，然后定定的站在白挚的床边，没有动。

“我……想喝水。”

白挚轻轻的拽着章萌的衣袖，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这种气氛，很显然，如果他此刻解释的话，可能会更糟糕。

果然，章萌听到白挚的话，眸色渐渐的变得柔和了下来。

眼中的冷漠下意识的收敛了起来。

走到桌子边，给他到了一杯开水。

她下意识的并没有直接放到白挚的手中，而是放到了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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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可是，白挚嘴角却在缓缓的上扬。

“章萌，你坐下来。”

白挚轻轻的拉着章萌的手，大拇指甚至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章萌没说话，借着拉凳子的缘故，将手从白挚手中抽了出来。

白挚手心一空，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突然被抽走了。

看着章萌坐到自己身边，白挚这才缓缓的看着章萌问她。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什么都不怕，甚至连死亡都不怕。

可是，他怕他今晚这副狼狈又肮脏的样子，会吓到章萌。

听到白挚的话，章萌眉宇间微微一皱，薄唇紧抿。

她抬头，目光犀利的盯着白挚。

“所以，你昨天晚上出去，也是这样吗？”

也是这样一个人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吗？

也是这样将自己的命这么随便的赌在上面的吗？

白挚倒也没有多惊讶，他知道，章萌今晚跟踪他，肯定是发现了不止一次。

“没有，只是有点难受，怕吵醒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轻描淡写的传到章萌的耳朵里。

章萌感觉自己脑袋里立刻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就一下子窜到了头顶。

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做的？是铁铸成的吗？

他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所以，如果我今天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告诉我？或者，是想等你死了，我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她这话说的毫无温度，就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在平静的叙述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白挚被章萌这样平静却又像是刀子一样的话，说的愣了一下。

他怔怔的看着章萌，这才发现她那双漠然的眼睛里，竟然深深的压抑着某种怒火。

“我、没有那么想。”

他眼眸微微一垂，然后声音低沉沙哑的开口。

以前，不，或许是这几个月以前，他根本不怕死，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在动物的世界，死亡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想在，他却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这种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的渴望，无比的强烈。

所以，他不想要章萌看见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白挚，或许，我们……”

章萌背对着白挚，声音缓缓的传来。

白挚目光紧紧的盯着章萌，眉宇间紧紧的皱起。

“你好好休息吧。”

半晌，章萌平静的开口。

说完，她直接挣脱白挚的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