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注意力一直在戚尧身上,这会儿被潘雅欣直接点名,多多少少有些呆愣。
刚一抬手想要摆摆手拒绝,潘雅欣趁着戚尧不注意,龇牙咧嘴的冲他用力挤了挤眼睛。
就好像在说: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有点儿气魄?
又好像在说:你就没感觉到,我们完全不是跟你在这儿打趣吗?
江宁:“”这种尴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像无意之中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江宁撇撇嘴,索性把心一横:“试试就试试!”
戚尧一直都知道江宁的记忆力不错,但是这段戏别说是他,连戚尧自己都没有其他选段那么熟悉。
本想着稍微定下心来对江宁讲讲台步动作,没想到江宁安静着只听了不长时间就把戏架子记了个大概。
戚尧的心里涌起了和之前的潘雅欣完全相同的感慨,这也是戚尧第一次在心里暗暗感慨:幸亏江宁不是梨园出身
可也真可惜了,江宁不是梨园出身
戚尧想要侧身给潘雅欣留下位置的时候,潘雅欣笑眯眯摆手从台边跳了下去,直接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仰头看着。
“你们演,你们演!我决定就坐在这儿好好看江宁表演,学习学习!”说笑间,两只不停晃动的小脚无声的透露了她的快乐。
聪明如江宁,也是在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潘雅欣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随即努力憋住了唇边的笑意。
大庭广众的这么合情合理的和戚尧眉来眼去的机会,也实在是太
江宁的心底紧张又泛着隐秘的快乐,抬眼看了看正对着他连连挑眉憋笑的东子,一口气差点没换过来,直接咳出了声来。
戚尧递眼过去,关切地看着江宁问:“没事吧?着凉了?”
江宁努力清了清嗓子:“没有没有,雅欣不来算了,那我先替她,等会儿再替你,我们一起找找感觉。”
戚尧不置可否,退进后台备场。
江宁快速甩头,冲着潘雅欣和东子做了个鬼脸:我可真是谢谢你们啊!
观众席上两人同时开心地翻了个白眼:请好不谢!
各怀心思间,后台未做装扮的戚尧内白登场。
念白过后,戚尧开嗓:“有寡人离了燕京地,梅龙镇上且散心。将玉玺交与龙国太,朝中大事托付了众卿。孤忙将木马儿一声响,唤出提茶送酒的人。”
接白一句:“酒保!”
君王意气风发,绰约风姿轻易显现。
好的演员从来都是这样,上了舞台,既要完美演绎自己的剧情,又要最大程度上启发引出对手的饱满情绪。
江宁心内暗叹:戚尧就是戚尧,自有她自身独一无二的魅力,谁都无法轻易替代!
可也只是一瞬,江宁快速回神,凭着记忆拿腔捏嗓:“来了!”
江宁做出托盘上场的动作,又唱:“自幼儿生长在梅龙镇,兄妹卖酒度光阴”
江宁的声音清透高扬,实则非常适合演绎改编的旦角儿戏份。
戚尧早就知道这点,可此刻和江宁同站在一个舞台上,却又是忍不住的暗自赞叹:
江宁若非男子,多半也是弱柳扶风,媚态万千,十有八九是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