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演员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衣角，凑到她耳边时笑得温暖又暧昧。

“姐，你刚才笑了，很开心的样子，好漂亮呢！江宁哥什么了？”演员压着嗓子笑呵呵。

戚尧愣了愣，她刚才笑得很开心？

或许是因为，通过江宁的关系又多为坤伶社找到了一条出路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顺其自然，戚尧，别怕！”

这是江宁挂掉电话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戚尧回忆着，完全不知道在她想起这句话时，脸上再度露出了足以牵动人心的温暖笑意。

戚尧用最快的速度定了定心神，遥遥和刘慧中对视一眼，各自点零头，直接上前一步开口。

“您之前列出的条件，很抱歉我们不能答应！”戚尧着，声音极轻，但又掷地有声。

坐在正中央的房东左右看看，这才向着戚尧投去视线，确认戚尧的确是在跟他话。

“你什么？”房东立了立眼睛，“你再一遍？”

“我，您之前列出的条件，我们不能答应。”戚尧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越发平静。

房东不耐烦地扭头去看刘慧中：“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坤伶社什么时候换了主了，竟然轮到一个的演员来决定事情了？我老刘，你是不是该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演员了？”

刘慧中敛眸笑笑：“戚尧的没错，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之前列出的条件的确有些苛刻，我们不能答应！”

临了又补上一句：“对了，我们坤伶社是传统京剧剧社，不是那些现代企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压迫制度，我这班主也不过是个职位，不是剧社的主人。

到底，这些孩子都是未来的角儿，我才是给角儿们打工的那一个，所以关于坤伶社的任何事情，他们的都比我的有分量多了！”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房东似乎动了怒意，“你就不好好想想，这时候离开这里再去找一个完全合适的地方，可能是你完全办不到的事情？

你也别蒙我，我也不是没去打听过，但凡外面还在转让的剧场，就没有你们合适的！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又怎样？

这时候跟我赌气可不是明智的决定，你都是传统剧社，那你不知道轻易搬址对一家传统剧社来影响多大吗？”

刘慧中低头推开眼镜，揉了揉眉心的位置，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

“守了这么多年的传统，足足把自己熬成了个老古板，要是秀芝还在，没准儿也会劝我尝试着做做改变吧

我老了，这些孩子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谁又能知道突然间的转变是不是好事？

多让你扣出一分，这些孩子就少进一分，孩子们都饿死了，坤伶社才是彻底完了！当然了，价钱合同都可以商量，只要没有那么过分，我还是很愿意代表他们，跟你好好谈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