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你们就说吧。”

黑小川微微转头和车煌对视了一眼，车煌便从口袋里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您的妻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是说，她作为一个女人，风雨无阻的出车，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许也遇到形形色色的事，会不会和您说一说？”

“她……”男人闭上眼，陷入深思。

“她大概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甚至有时候又不太像个女人，她喜欢自己解决眼前的一切问题。她不爱上学，开车是她唯一的技能，她也热爱这个工作，虽然确实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也确实让人很烦心，但是她最多只是回家抱怨一下而已。”

听了男人的话，黑小川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是，我记得当年您说，在遇害时间，您曾经和她打过一通电话，关于‘孩子成绩’的事？”

“嗯……关于通话的内容，当年我都原原本本的和警方说了，这一点我想你们手里也有记录。”

黑小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么当年在通话的时候，您两位只是单纯的沟通，还是说有一些争执呢？因为从记录上看，您只说了详细的内容，但并未提及双方的语气。”

黑小川的话似乎刺到了男人心里的某个地方，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悲伤。

“是啊……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对话，我想我就不会和她吵了。”

“吵？”

“那段时候我工作忙，晚上经常要出去应酬，她出车又累，孩子多数都是交给姥姥姥爷照顾，那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学校老师说孩子成绩退步的厉害，本来是想和她商量看看怎么协调一下，但哪天不知怎么的，她就很生气……然后，就吵起来了。”

“嗯……结合之前您所说，平时您的妻子向您抱怨一些事情的时候，是像这样平淡的向您表述或者倾诉，还是更像是牢骚，把所有的事情和情绪一起表达出来？”

“也许，更接近后者吧。”男人回忆着，“她总是回到家，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我跟你说，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然后给我讲哪个客人喝醉了，哪个客人为了几块钱的车费打小算盘之类的。当然，并不是这样平淡的语气，也有一些不太好的字眼。”

“可以理解……”黑小川一边点头表示认同，一边在心里梳理出了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