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娣已经不耐烦听胡司珍句句意有所指,厉声道:“你们口口声声有人监守自盗,太子妃更是直接将污水泼到了我这里。到底是何居心你们自己最清楚!焉知不是你们贼喊捉贼、设局诬陷?”
武尚华此时一脸气定神闲,英气勃发的脸上满是得色:“良娣这么着急做什么?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转向身侧的侍女吩咐道:“带上来。”
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两名甲士拖着一名宫女进了殿。那宫女二十来岁,面色惊惶,嘴唇发白,一双眼睛却快速将殿内情形扫了一遍。到了殿内被甲士放下,便匍匐在地,双肩抖个不停。阮良娣漫不经心的瞧去,突然神色微变。
我心知不妙。
果然,武尚华徐徐开口:“阮良娣,这个宫人,你可识得?”
阮良娣强自镇定,笑道:“这是我宫里侍候的,叫沅茜。”
武尚华笑道:“你认得就好。沅茜,把你和你主子的所做作为再交待一遍吧!”
那名唤沅茜的宫人抬起头,有些害怕的样子咽了口口水,朝皇后凤座方向叩首道:“娘娘饶命!婢子并不想盗取宫中财物的!但婢子身份卑贱,只能听命于人啊!”
皇后一言不发,目光无波的盯着沅茜。沅茜不由自主瑟缩一下,却在感觉到金嬷嬷的眼神时又挺直了腰杆,疾呼道:“婢子忠于阮良娣,却犯了宫规,婢子知错!还请皇后娘娘念着婢子一片忠心的份上,从轻发落婢子!”
阮良娣按捺不住,娇斥道:“你盗取了什么财物?犯了什么宫规?即便犯了宫规,又跟忠于我有什么关系!少在这里语焉不详的混淆视听!”
武尚华当即大笑:“问得好!沅茜,你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细细道来!”
沅茜貌似哆哆嗦嗦的答道:“是,谨遵太子妃令旨。婢子是阮良娣的心腹侍女,良娣若瞧上了宫内陈设的哪件珍玩,便会吩咐婢子悄悄藏起来,再寻机送出宫去交给阮侍郎府上。婢子也曾鼓起勇气劝过良娣好几次,这是触犯宫律的大罪。可良娣满不在乎,说宫里珍宝数不胜数,顺便拿上几件又有谁知道。反正连册子她都利用襄助太子妃共掌东宫庶务的权限给改过了,必定能遮掩得过!还叫婢子放一万个心。”
她抬头看一眼皇后,眼中噙满泪花,道:“婢子知错!求娘娘开恩饶过婢子”
阮良娣此时满脸通红,立起身来打断她道:“你这贱婢,我何曾和你说过这样的话来?”
管惠英此时嗤笑一声,“有些人啊,敢做不敢当。这都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还要狡辩不知情!把这满殿的人都当傻子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