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不想让他粉饰太平,冷笑道:“不知道侍卫长查出些什么?那马鞍为何会脱落?殿下不想对小莞说些什么?”
他走到桌案边坐了下来,自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武九是个性情中人,无拘无束惯了。这马鞍的事情,跟他不一定有关。他路过也许是凑巧。十三也不确定那皮带是割开的,也可能是受力过猛断开的。”
他突然抬头觑了我一眼,“你长本事了啊,今日催马催的那么急!当时我还没说什么呢。对了,谢舍人”
我有些气恼他对武尚贤不予追究,却对我与昌若的无心之过紧纠不放,不悦的道:“今日这许多事情,臣妾累得很。殿下若还有不放心的,大可将臣妾禁足。臣妾必定闭门不出,好好反思。”
他勾了勾唇角,挑眉一笑:“那可不行,你得跟我去谢府。”
言犹在耳,谢府张灯结彩、满目喜庆的花厅内,我犹自气恼着晟曜的强横。
从西海子猎苑回来,第二日便是昌若的婚礼。谢、林两府联姻,声势赫赫,京中权贵俱都来贺,晟曜已被谢武侯和谢荣若、昌若两兄弟恭请至正堂。这内眷所在的二堂和堂外花厅,面积不小,依然被满头珠翠的贵妇们坐的满满当当,连园子里也错落着站满了人。
阮良娣将手中茶碗搁在桌几上,侧身过来对我说道:“看这场面,军中的人倒来了一多半了。亏得如今我们是东宫内眷,比之前尊贵不少。倒不用放下身段去与这些人一个个的应酬了。我这个人啊,最是不耐烦这些事情了。”
话音未落,就有礼部尚书徐既济的夫人与左右御卫的两位将军夫人过来,与阮良娣与我寒暄。
阮良娣顿时端庄淑仪起来,等她好言好语的应酬完,三位夫人笑容满面的走了。阮良娣向我问道:“你笑什么?”
“姐姐明知故问。”我笑道:“良娣刚才当着人可是矜贵而亲和,真真是殿下的贤内助。先头还说自己不耐烦这些呢。”
正说着话,一名侍女过来盈盈一福,笑道:“婢子是安若小姐身边服侍的响云,我们小姐接了昭训上次的信,已经描绘好了几个图样。请昭训移步,去我们小姐的绣楼一观。小姐本要自己来相请昭训,只今日是二公子大婚,小姐这会儿正在绣楼里陪几家小姐说话。还请昭训原谅,多担待些。”
我本就记挂着姚华棠的事情,正要找机会与安若当面说说话,好探她口风,为谢家与晟曜转圜,也为晟曜留住姚华棠。安若如此知情识意的主动来邀,我自然求之不得。
当下与阮良娣交待几句去向,便随着侍女响云出了花厅。
经过正堂与二堂相连的天井时,响云停下来与几个才留头的小子说了一会儿话。我四周打量,见离男宾所在之处太近,婚礼上的打趣声都听得到。便又往里面站了站。
响云说完话,回头笑道:“叫昭训久等了。是二公子的事情。这边请。”
穿过二堂,进了内院。经过一处花园,花园里草木茂盛,布局疏落有致,显然打理的很好。却确实不见安若心心念念的梅树。
见响云要带我绕过花园,我奇道:“从园子里穿过去,岂不近些?”
响云笑道:“昭训有所不知,这园子早从几年前就上了锁。说是二公子有时在内读书,不让人入内,以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