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盈娘脆生生的答道:“那是自然!”
我温婉的看着堇夫人:“堇夫人也是如此认为?”
叶堇仪目光在我与阮良娣之间打了个转,微有迟疑,片刻后应声说道:“哪有什么问题!你们不过是要让我难堪罢了。”
我笑的十分诚恳:“都是一府里朝夕相见的姐妹,自然不能把没问题硬说成是有问题了。”
堇夫人和盈夫人露出如释重负的得意笑容来。
阮良娣此时也狐疑的看我一眼。
其他丽人亦道我在为两人和阮良娣转圜说和了。
我语笑嫣然:“但是明明有问题,我们身为皇子内眷的,却也不能装作没问题!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堇夫人和盈夫人俱都变了颜色。
阮良娣妩媚一笑,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将适才朱盈娘的口吻和字眼学了个十足。
底下青卓没忍住已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坐直了身子,我缓缓言道“白雪已输梅斗早、梅花合让柳条新。你二人好大的胆子。堇夫人用白雪已输影射的,是当今圣上黄袍加身承袭了前朝薛氏江山的事情,盈夫人就拿梅花合让柳条新来诅咒当今圣上要让位于柳氏么!你们两个还真是衔接有序、配合无间啊!”
盈夫人尚且没反应过来,一脸愤恨盯着我问:“你说什么呢?”
堇夫人却马上明白过来,知道轻重,急道:“你胡说。我们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梅花又与圣上有什么关系!”
我端肃道:“父皇名讳上肃下和,字允梅。你身为臣媳,不会不知吧!”
堇夫人一下子瘫软在地。
盈夫人依旧分辨道:“我年纪轻,的确不知圣上名讳。”
我清冷一笑:“你出身官宦人家,幼承庭训,刚刚还说自己有直达圣听的能耐,却连要效忠的人是谁都不清楚。那你还真是不忠不孝,又包藏祸心。”
阮良娣欣慰的笑了。
继而向盈夫人娇斥道:“说,你诗中的柳氏是谁?是你不知道身为大齐臣子要效忠的人是谁呢,还是你们朱氏一族都不知道应当效忠于谁?”
盈夫人此时已经方寸大乱,语无伦次的哭泣分辩:“没有,不是的。我没……”
阮良娣还要再问,我微微摇头示意她到此为止,轻声劝道:“剩下的,还是看王爷的意思吧。”
当今朝堂内外最有权势的柳氏,正是右相柳居正。是否要利用此事深究下去,就不是我与阮良娣这样的深闺妇人所能左右的了,理应由萧王接手。
我默默的想起了前几日萧王和我说的话来:“太子最大的依仗便是右相。”